人不錯,回去告訴李海,弄明白到底是哪幾個人,讓他們帶一千藏軍綽綽有餘,其餘的人,一人賞銀百兩,你們這些王八蛋,回到昆明之後,一人領上十鞭子!”

賞罰分明也是楊猛的做派,睚眥漏了自己的行藏,那是死罪,這次是自己弄得倉促了,但睚眥隨隨便便就讓人摸清了行止,也是他們的疏忽,十鞭子不輕不重,至於那幾個藏軍,沒怎麼讀書,就有這樣的腦子,栽培一下就是帶兵打仗的好材料。

準備犛牛,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如今韋駝子的駐地,已經成了一座小城,來自印度的財物轉運,這裡也是一個最大的週轉站,幾千頭壯實的犛牛,也是軍營的常備糧食,一人五頭,也不過一千五百多頭。簡單的很。

阿里附近的道路。也是修整過得。第一天行軍,楊猛他們一直走到了半夜才因為風雪停了下來。

和驢子一起呆在小小的皮帳篷之中,楊猛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洪秀全的太平天國,聲威太大,這樣一個以劫掠為主的暴民組織,能帶來多大的危害,印度的復興團就是一個很現實的案例。現在利用他已經不可能了,楊猛想的是,要在太平國發展成太平天國之前,全數剿殺這群暴民。

帳篷外是呼嘯的風雪和犛牛低低的呢喃聲,楊猛的心裡卻如沸水一般,翻騰不休,失誤了!讓三點教在廣西安然發展,看來就是自己的一記敗筆,想要遏制洪秀全,楊猛必須要站到明面上。站到明面上,就是與整個大清讀書人。站到了對立面上。

“一著不慎啊!驢子,咱們這次回去,就撕碎了那個狗屁的太平軍,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宣揚邪教、攪起民亂,這次非殺他個悔斷腸不可!”

喝了幾口烈酒,楊猛沉沉睡去,一夜之間,夢裡全是印度復興團肆虐時候的慘象,驚醒了就喝幾口烈酒,有了烈酒和驢子保暖,楊猛很幸運的沒有病倒在歸途之中。

一天只睡兩三個時辰,途中不時的有犛牛倒斃,一天三百里的路程,必須要保證,一個多月的旅程,三百多人的隊伍,依然有兩百多人掉隊,所幸沒人死在途中。

到了大理,楊猛也幾乎到了極限,有時候騎在牛王背上,眼前也會有重重的幻象,這一路楊猛全是靠著烈酒支撐下來的。

第一眼見到楊猛,丁保鈞根本就沒認出來,純黑的貂皮大氅,已經變成了土灰色,臉上因為塗抹油脂的緣故,也變得黑漆漆的,滿身的酒氣、雙眼無神,楊家的三爺,現在跟乞丐也沒多大出入。

“老三,你這是何苦!這萬一……唉……歇兩天再走吧!”

“時不我待!立馬就走!洪秀全是大禍患!”

楊猛能頂到現在,全是一口氣在撐著,不是他的體力不如睚眥,而是心裡的壓力太大了,整日整夜,眼前都是印度的慘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太平軍殘害良善百姓,楊猛丟不起這個人。

在大理草草的吃了一頓,換了一下衣衫,楊猛又踏上了行程,本該兩天左右的急行軍,卻整整走了四天,楊猛扛不住,睚眥計程車兵也扛不住長達一個多月每天**個時辰的行軍。

到了昆明楊府,楊猛的腿就軟了下來,找人去魏五家裡,那邊得到的訊息,卻是魏五與老爺子一起到了宜良,魏芷晴誕下了一個女嬰,這段時間,楊家老爺子基本就紮根在了宜良。

“備馬!去宜良!”

實在是走不動了,楊猛也在都感覺不到疲憊了,伸手都覺得極度的困難,但為了太平軍的事情,他心裡的那口氣,依舊在頂著。

到了宜良,望著灰頭土臉的一群人,楊家的護衛槍一端,就對準了楊猛一行人。

“找死!”

“大膽!敢用槍對著三爺,宰了你!”

“算了!瞧瞧咱們的鬼樣子,誰能認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