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又問道:“何時執行?”

無塵低沉的道:“晚餐之後。”

葉玲點了點頭,無塵不再多說,匆匆退去。

口口口方丈室中,賓主相繼落坐,小沙彌奉上香茗。

德清大師合掌道:“小施主請用茶。”

範子云說了聲:“多謝。”雙手捧起茗碗,趁機以“傳音入密”跟老和尚說道:“老師傅,在下範子云,由黃山趕來,有機密之事面陳。”

他要用“傳音入密”說話,正因邊上有知客大師弘道在座之故。

德清大師聽得不期微微一怔,雙目朝範子云望了一眼,心中暗道:“這位小施主年事極輕,居然有如此深厚功力,練成了練音成絲的傳音之功。”一面回首朝弘道吩咐道:“弘道,小施主施齋之事,不知是否已經辦妥?你不妨出去瞧瞧,待會老僧當親自陪同小施主前去齋堂。”

弘道應了聲“是”,站起身來,合掌一禮,便自退去。

德清大師目光一抬,注視著範子云,徐徐說道:“小施主有何見教,現在可以說了。”

範子云拱手道:“請老師傅原諒,在下若非以施齋之名,只怕很難見到老師傅,若是直接求見,蒙老師傅延見,也會引人注意。”

德清大師道:“範施主從黃山來,那是奉萬老夫人之命來的了?”

“不是。”範子云低聲道:“在下是奉華山商掌門人之命來見老師傅的。”

他若是不提華山商掌門人出來,只怕老和尚未必見信。

德清大師合掌道:“小施主原來是華山門下,老衲失敬,不知商掌門人有何賜教?”

範子云輕咳一聲,就說商掌門人接獲密報,有某一神秘組織,企圖謀害慧善大師,再以李代桃僵之計,由歹徒扮演慧善大師去黃山赴會,進一步控制少林寺羅漢堂……“罐清大師聽得驚然動容,說道:“茲事體大,小施主,商掌門人可有確切的證據?”

範子云心中暗道:“常聽人說,少林寺一向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條,從不多管江湖是非,如今看來,連他們自己的事,都要講求證據,好像沒有證據,就不能有何舉動。”

心中這一想,對老和尚的祟敬之意,不覺驟減,冷冷一笑道:“老師傅若要講求證據,只有親眼去看那歹徒殺人,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因為歹徒使的是名門正派中人無法可以想像的‘化血針’,中針之人,不出盞茶工夫,血肉盡化,毛髮無存,就算老師傅看到了,但轉眼就屍毀跡滅,跟完全沒有發生這件事一樣,老師傅也根本無法可以找到證據。”

德清大師被他說得一怔,慌忙合十道:“小施主說得極是,只是……”他望著範子云,不覺拖長語氣,說道:“此事關係實在太大,不知商掌門人要小施主趕來敝剎,可有良策?”

範子云道:“掌門人要在下趕來,面陳老師傅,因為此事必須十分機密,務必使對方深信此一陰謀已經得逞,咱們方能從這一線索,獲知他們下一步驟,若是一旦洩了機密,對方下一步驟指向何處就不得而知,事情就會更難應付了。”

德清大師道:“那麼依小施主之見呢?”

範子云道:“在下覺得此事除了老師傅和在下之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甚至連慧善大師,事前都不宜告知,免得露出破綻來。”

德清大師點點頭,花白長眉一攏,問道:“小施主,到底這歹徒是何人指使的?”

範子云道:“老師傅請原諒,關於此人來歷,在下也不曾:聽商掌門人提及,所以不得而知,但似乎和此次黃山大會有關。”

“哦!”德清大師驚異的哦了一聲,還未說話。

只聽門外響起葉玲的聲音叫道:“公子……”

範於雲起身道:“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