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海冷笑一聲道:“難怪方才老哥要別人承認,原來你就是內奸。”

程金彪脹得滿臉通紅,怒吼道:“你胡說什麼了”

吳星海道:“事實俱在,你吼也沒用。”

盛錦堂聽說程金彪頭上被灑了白粉,已深感意外,但他依然神色自若,雙手一擺,徐徐的道:“大家稍安毋躁,仍請坐下來,既然是檢查,就得全體都受檢查,要等檢查完畢再說,振華,你再仔細檢查下去。”

盛振華應了聲“是”,就一個個依次查有過去,等他把其餘七人,全部檢視完畢,不覺輕哼了一聲道:“好個狡猾的喊子!”

盛錦堂一手挎須,微微點頭問道:“你檢視的結果,可是每人頭上,都被灑了白粉麼?”

盛振華道:“爹說得不錯,他們頭上都被灑了白粉。”

程金彪怒聲道:“這賊子要是被程某發現了,我第一個饒不過他。”

吳星海冷笑道:“老哥,目前咱們八個人,誰也脫不了干係,老哥最好少說一句話吧!”

‘很好!”盛錦堂沉哼道:“振華,叫他們端上來。

盛振華答應一聲,舉手擊了兩掌。

只見從屏後走出一個青衣使女,雙手託著一塊四方形的木板,朝廳上走來。

盛錦堂等她走到身邊,才一指使女手中的木板,說道:“老夫早就料到此人既敢前來本局臥底,必然是個用心奸詐之徒,僅憑在他頭上灑上一撮白粉,絕難使他口服心服,因此老夫早就要振華在賢侄臥房入門處,放了一塊鋪有溼灰的木板,只要有人潛入,就可留下腳印,只要核對腳印,他就無所遁形了。”

程金彪呵呵一笑道:“老爺子設想得真周到,這小子現在該沒得話說了。”

盛振華道:“這板上留下的是一隻右腳印,現在仍請大家依次脫下有足的鞋來,只要比一下,就可水落石出了。”

只見吳星海臉色慘變,倏地站起身來,朝盛錦堂拱拱手道:“老爺子,不用比了,屬下該死,昨晚和今晚送字條進去,是屬下所為,屬下聽憑老爺子發落。”

程金彪一把揪住他衣領,怒聲道:“好哇,你這個直娘賊,老子……

盛錦堂喝道:“金彪,住手!老夫有話問他。”

程金彪悻悻的放開手,怒聲道:“小子,你居然給大家栽贓,要不是老爺子還要問話,老子就一把扼死你這個混蛋球。”

吳星海道:“老爺子明察,屬下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盛錦堂點頭道:“老夫知道,你到局裡來,已經有三年了,平日任事勤勞,並無大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只管說出來……”

吳星海懊喪的道:“屬下在三天之前被人下了毒,他答應屬下,只要替他傳遞訊息,可以給屬下解藥……”

盛錦堂道:“這是什麼人?”

吳星海道:“屬下沒有見過他,是街上一個賣饅頭的小孩,送信給屬下的,屬下也問過他,據那小孩說,這人他也不認識,每次送信給屬下,那人就給他十丈制錢。那人一共送來三封信,第一次就是說屬下中了毒,要聽命於他,才可保住性命,第二次是昨天,要屬下把字條放到範相公房裡去,今天是第三次。”

程金彪道:‘小子,你倒推得乾淨,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有誰相信?”

吳星海望著盛錦堂道:“屬下說的,句句是實。”

盛錦堂點頭道:“好,老夫相信你。”

接著手持長鬚,沉吟道:“你出了這件事、老夫就是有意要把你留下來,你也無顏再在這裡待下去了,老夫記得你是百川鏢局婁老哥的表親,當時投奔百川鏢局,婁老哥不便把你安置在百川鏢局,所以介紹到老夫這裡來的,老夫送你二百兩銀子,你仍回百川鏢局去吧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