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個廢物有一天被廢了,自己落魄死在那個不知名的窮地方來得好。

明王?她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人只是喜歡她的這副皮囊,在利益面前,那個人會毫不猶豫的丟棄她。

她在這世上早就一無所有。她恨,為什麼有的人可以擁有本就不該屬於她的幸福快樂。有些人卻一無所有的來,一無所有的去。

這個不男不女的鬼怪,毀了她在六哥心中最初的美好,又趾高氣昂的在她面前晃悠。她有家庭的寵愛,有視她如珍寶的愛人。而她什麼都沒有。

不就是一個死,她仰著臉,看著那個不染纖塵,宛若謫仙的身影,如一支雪白的羽箭,飛一般進入了她的華榮殿。

他站在她的身前,對她視而不見,從那個變態的人肩膀上直接將那個可惡的不男不女的鬼怪奪了過去。抱在懷裡。

他那張傾世容顏,在搖曳的燭火下,顯得是那樣的動人心魄的美麗。

“六哥……”慶元無力的掙扎著,看了周霽雪。

周霽雪一聲雪白的衣袍已經被小七渾身的血染紅,他捧著小七的臉,溫柔的,輕聲的呼喚,“小七,小七,你什麼時候才能乖一點,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擔驚受怕。你是故意的嗎?你是存心想折磨死我嗎?”

小七閉著眼睛,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速,胸口快速的起伏,人好像沉入深深的夢魘裡。

周霽雪根本將慶元視為透明,而是問了那無名的刺客,“她中了什麼毒?”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下的。你要問,也是問她。”無名劍客看了慶元一眼。

周霽雪低著頭,繼續捧著小七的臉,“太子妃殿下,給我徒弟下了什麼毒?名字是什麼?”

慶元冷笑:“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好。”慶元和那無名刺客同時詫異了看了周霽雪,他們倆都以為周霽雪的這個好,是答應懇求。

結果周霽雪卻抱著小七站了起來,她將小七緊緊的裹在懷裡,小七的身子瘦小的好像一直可憐巴巴的貓。整個小臉埋進了周霽雪的胸膛。

“好,太子妃殿下既然這樣說了。霽雪也就不必在顧念太子的情面。”

周霽雪慢慢抬頭,冰冷孤月的目光慢慢的看向了歪歪倒倒靠在椅子上的慶元。

慶元正用她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看著周霽雪。當她的目光和周霽雪的目光對視上的那一剎那。突然間她的眼前變成了一片血紅。除了血紅什麼也看不見。等她反應過來,她才感覺到一種讓人幾乎崩潰的巨疼。

她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見耳邊有人不住的驚呼。

因為無法忍受的疼痛,她不住的慘叫,突然間她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叫也無法發出聲音。她不住的張嘴,不住的絲毫,可是就是無法發出絲毫的聲音。

這時候她的耳畔傳來了一個寒冷的讓人無法抑制顫抖的聲音,“你現在已經盲了,啞了。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下的什麼毒,我可以讓你現在就死。你可以不說,我一定會讓你長命百歲。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死。”

慶元聽著這“長命百歲”四個字,渾身的毛孔豎了起來。她無聲的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要知道天下萬事萬物相生相剋,你的毒固然厲害,我總能想到辦法給她救她。大不了花些時間。我就不信,以我,以雲谷,會解不了你下的毒。”

慶元嘴巴啊啊啊的張著,無法發聲。

“你說,我能聽見。”

慶元看了一眼周霽雪,突然笑了,無聲的張嘴,“周霽雪,你救不了她。她中了西域逍遙合歡散。這藥,沒有解藥,你知道的。”

周霽雪徹底瘋了,一伸手,掐住了慶元的脖子,一隻手將她提起,“你竟然對她下了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