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發現自己聞到的氣味越來越淡,也許很快就什麼都聞不到了。

白蘇立刻要檢查小歌的鼻子,小歌阻止道:“我沒病。”

“那鼻子怎麼出問題了?”

“神罰。”小歌提醒。

白蘇微怔,狐疑的看著小歌蒙著布巾的眼睛,不是已經受了嗎?

“無憂美人說,失明只是神罰的開始,雖然沒說開始之後還會有什麼,不過如今,也不需要猜了。”小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第二個遭殃的顯然是自己的嗅覺。

“五感六識。”白蘇臉色不太好。

“應該。”

“神真狠。”

小歌不以為然:“做為巫宗的核心,你我都應該清楚,咱們所信仰所忠誠的神,無所謂善惡。”善的時候是天下第一善,惡的時候,魔都要繞道走。“且,捨得,得到必然要付出,這是神所制定的法則,連山氏固然揹負著神罰,先知之眸讓我們清楚的看到日後自己不得好死的落幕,然也因為清楚自己會有怎樣的落幕,除了少數特別看不開的,每一個活著的連山氏族人都會努力的經營自己的人生,不求善終,但求無憾。”世人看到了連山氏代代不得好死的詛咒,她卻在族譜中看到了那些不得好死的先人在活著的時候所擁有的幸福,大多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即便死於非命亦了無遺憾。

看著平靜而認真的小歌,白蘇頓覺無力。“你真冷靜?”連山氏果然是這世上最接近神的人,腦子與眾不同。

“歇斯底里又不能讓我恢復嗅覺與復明。”小歌很能接受現實,做為連山氏,接受現實的強大心理是必須的,特別是直系子弟,因為每一個直系族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能看到日後自己怎麼個死法,或者死在誰手上,心理素質不夠好,八成會瘋。

“一定會有辦法的。”白蘇道,一定會有辦法,她不希望這個朋友這般下去,直至完全喪失五感六識,步連山氏前人的後塵。

小歌含笑不語,神罰是這世上最棘手的東西,只有神魔才能解除,然而神早已銷聲匿跡,而魔。。。。。。魔倒是很活躍,但魔從來都不做無償的事,想要他做什麼,可以,靈魂拿來。讓她出賣靈魂,她寧願這麼下去,她做不到為一世而賠上生生世世。

“你當初為何。。。。。。”白蘇微嘆。“連山氏雖有族規,然如今連山氏只你一人,沒有人能將你片了烹食。”對於連山氏的變態族規,巫宗的人多有所耳聞,族規能血腥到那個地步,人族歷史上,連山氏空前絕後,更奇葩的是,那樣一個血腥的氏族竟然從上古走到了今日,無數氏族、國家興衰最終消失在歷史長河,連山氏,雖然如今只小歌一人。但白蘇知道,即便小歌最終無嗣而終,這個變態氏族也不會滅絕。在防止血脈斷絕這一點上,連山氏花費的心血,建立幾個九州帝國都綽綽有餘。須知上古時,古洛國曾屠盡連山氏的直系,令得先知之眸一度斷絕,但後來又復活了。

“自然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小歌理所當然的道。

白蘇不解的看著小歌。

小歌繼續道:“我許諾過御風,我這一生只會有他一個夫君。”

“你也發過誓要嫁給辰王榭。”

“負辰王榭,他會受傷,但我也會受到神罰,難受的是肉體;而負御風,他也會受傷,而我會因為他的受傷。。。。。。”小歌頓了頓,忽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這裡會痛。”心疼與肉痛,她選擇承受後者。

白蘇無言的看著平淡而理所當然的小歌,這就是連山氏嗎?或許她能夠明白,為何人族萬年曆史,無數氏族興起又湮滅,連山氏的傳承卻始終延綿不絕了。“既如此,又為何不回到他的身邊?”

“我不想他看到我如今與以後的模樣。”

“他不會在意這些。”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