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擔起主帥一職,臨危不亂,陣斬鮮卑大王和連,聲望達到頂峰,朝堂公卿亦多有褒獎。正是那時,他生出了野心,認為自己比不上蓋俊只是太低。

又過兩年,時任北地太守的蓋俊出任使匈奴郎將,被野心矇蔽雙眼的自己認為時機到了,經過一番走動,順利轉為北地都尉,開始與韓遂、董卓暗裡往來。

可是僅僅一年之後,即去年,蓋俊南下進駐上郡,記得自己聽到這個訊息時半邊身子都麻了,感到徹骨的冷,馬上趕去上郡表忠心。他的擔憂絕非多餘,蓋俊眼的殺意幾乎不加掩飾,或者說,掩飾不住。

時至今日,馬騰不禁暗想換了自己是蓋俊會怎麼做?

答案只有一個字:

但是蓋俊卻放過了自己,視其長子馬如己出,悉心培養,胸襟之開闊,非常人所能及。

不久後蓋俊利用京時變撈取利益,成為幷州牧,今年升任驃騎將軍……

兩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只是嗎?當自己還在為如何實現野心而愁時,蓋俊卻在謀劃整個天下,並取得了令人瞪目結舌的成果馬騰猛然間醒悟,繼而嘴角泛苦,自己的那些小動作、小伎倆在蓋俊眼裡只是當做笑話看吧?

“呼……”馬騰狠狠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漸漸凝實。驀然,南方天地相接處冒出一條黑線,馬騰瞳孔一下子睜大,戎馬數載,他太清楚那代表著什麼了。

“是誰?匈奴?……匈奴反了?為何是從南方過來,匈奴單于庭美稷在東方……是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好心思、好心思啊……若非我今日登高遠眺,怎能察覺?”電光火石間,馬騰心思急轉動。蓋俊任使匈奴郎將時,因匈奴不穩,將駐地遷到湳水東,單于庭美稷,方便監管。今年馬騰繼任,匈奴安定,便遷回湳水西原址。多虧了馬騰如此做,不然仍駐美稷,匈奴一旦暴*,必會反應不及,被匈奴圍而殲之。

“此刻日漸薄西,到達使匈奴郎將部外圍,稍作休息,正好是黑暗來臨的一刻,對方連時間也算計到了嗎……”馬騰冷冷一笑,憨厚的面容顯出一絲殺氣。小半個時辰後,敵軍臨近,偽裝成牧民的斥候更是來到山腳,馬騰推斷對方人數在萬人上下,心有了定數,掉頭直奔山下,解開拴於榆樹下的坐騎,抄山間近路快趕回大營。

使匈奴郎將部雖然只有三千人,卻都是追隨蓋俊征戰數載的精銳之師,何況裝備了過時代的馬鐙、馬蹄鐵,馬騰毫不懷疑他們可以擊敗匈奴上萬人,不過硬拼實乃下下之選,明智之人所不取也。

等到三千甲士集結完畢,馬騰不及解釋,帶之出營,疾南下,路上簡單向士卒傳達匈奴叛變的訊息,眾人毫不驚慌,紛紛摩拳擦掌道:窩居年餘,終於有仗打了。

漢軍南下十數里,馬騰選匈奴必經之處的一座丘陵地帶作為伏擊地點,此丘位於路旁,而且坡度較緩,正適合騎兵衝鋒。

沒過多久,經過喬裝打扮的匈奴斥候進入視線,許是自信己方行動隱蔽,以為漢軍矇在鼓裡,草草探查周圍,繼續延伸向北,隨後匈奴大隊到來,6續經過丘側。

馬騰默默計算著人數,約行三分之二,命人吹響號角。

“嗚嗚……嗚嗚嗚……”龍吟般的號角聲霎時間沖天而起,震懾四野。使匈奴郎將部三千騎馳出丘陵,順坡一瀉而下,直如山洪肆虐,猛烈擊匈奴佇列腰眼。

聽到背後震天的牛叫聲及喊殺聲,處於前方的呼廚泉單于回過頭,驚得目瞪口呆,“漢軍?見鬼了漢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他以匈奴單于的身份召開龍會,藉機囚禁匈奴諸貴人,而後馬上起兵,所以絕對不會是己方洩露行動。

呼廚泉單于舞臂吼道:“別慌、別慌……漢軍人數不多……”喊幾嗓子後他就閉上了嘴巴,在他眼,匈奴人向來是世界上最好的戰士,然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