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精神一振,介紹身側同伴;“此人姓劉名石,字子碩,常山王之後也。”

“常山王之後……”蓋俊微訝道:“足下是漢室宗親?”

劉石神色一悲,長揖道:“愧對先祖。”

陶升又介紹左校,剛才的表現以左校最為不濟,蓋俊僅點了一下頭,問陶升道:“張燕既死,孤欲乘勝掃平恆山(太行山)諸山谷,足下有何高見?”

陶升道:“幷州地廣人稀,多山地,少田畝,恆山有民、田百萬,正可資用。”

蓋俊似笑非笑道:“奈何恆山地形複雜,易守難攻……”

陶升當即拜道:“願為前驅,只盼為使君解憂。”

蓋俊撫掌笑道:“好,好一個為使君解憂。孤拜足下為行降賊校尉,收編山民……”

陶升望著蓋俊,眼滿是震驚,降賊校尉,比兩千石官,這可不是諸頭領自號的將軍,雖然有一個行字,又有什麼關係呢。

蓋俊打趣道:“陶校尉可是嫌棄官小?”

“使君大恩,無以為報,效死力而已。”陶升容色鄭重道,說罷再拜。

一見陶升撈到天大好處,劉石抱拳道:“使君,某亦願……”

不等劉石把話說出,蓋俊直接丟給他和左校一個司馬頭銜,後者心滿意足,劉石則有些失望,漢室宗親竟然還不及一介縣府小吏,為之奈何?

趁著全軍席地休息,蓋俊命人把張白騎帶上來,張白騎是張燕的嫡系,陶升等人以為他必已戰死沙場,沒想到被漢軍俘虜了,見面不免大為尷尬。

張白騎看到張燕之頭,抱之痛哭流涕,而後惡狠狠瞪向陶升等人,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白騎,張燕困獸猶鬥,自絕活路,怪不得我們。”陶升睜著眼睛說瞎話。左校一旁幫腔道:“是啊。當世有何人擋得蓋使君神威一擊?張燕不自量力,想拖著兩千兄弟一起死,這種人不殺,天理不容。”

張白騎信以為真,嘆息一聲。

蓋俊問道:“足下降否?”

張白騎臉部急劇變幻,道:“願降。”

蓋俊又拜他為司馬,統計降卒,得四千餘人,為了保險起見,蓋俊只讓陶升、劉石、左校、張白騎四人挑選心腹千許人,餘下者統統留下,免得入了深山逃跑。

休整完畢,漢軍掉頭向東,夜間分批宿於村莊,次日疾行,日前抵達壺口關。

張雷公正等得心急如焚,猛然見到上萬漢軍來襲,心知張燕凶多吉少,不敢抵抗,帶上壺口關內的五千步卒翻山逃跑。

蓋俊輕而易舉收回壺口關,馬上命關羽、陶升、劉石帶八千人進山,又派左校急赴壺關,引導黃忠部收復潞縣。

壺口關以東,山高林密,連綿不絕,八千人關羽只讓其三千人配馬,剩餘五千改為步行。漢軍身披玄甲,連同兵刃、乾糧,重達六七十斤,每日攀爬山崖,苦不堪言。數日後下山,到達潞縣小*平原,都是鬆了一口氣。

會合黃忠部,大軍沿著漳、清水北上,翻山越嶺,將隱藏在山谷的諸勢力一一搜出,起先據谷而守者極為頑固,關羽怒火燒,命大軍猛攻,一連屠五六座山谷,手段固然有些血腥,卻極為有效,周圍勢力非降即逃,再無一人敢做抵抗,順利收民數萬。漢軍一路北進,一直殺到冀州常山國上艾、井陘二縣平原地區,收諸山賊屯壁,共得民十數萬口,兵鋒一轉,向西殺回幷州太原郡陽曲山區,連番猛攻,再收民數萬。而後北上雁門一帶……

漢軍恆山攻勢一直到仲冬末才停止。當然了,蓋俊不可能在壺口關等那麼久,事實上幾日後他就起身返回晉陽,上黨太守王胄隨行。

面對幷州八郡太守冒著寒風迎接,蓋俊微微感到歉意,他剛剛繼任幷州牧便南下討敵,一走就是半個多月,所幸有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