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屯長一職。

“這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兄弟……痛煞我也!啊……啊……啊……”馬騰痛哭流涕,一聲聲的長嚎著,聽得諸人心頭慘然!世上沒有多少事情能令一個鐵打的漢子像個孩子般哭泣,痛失摯友算是其一。蓋俊想到了陳嶷,自己的死友。

蓋俊回頭對蓋胤道:“伯嗣,叫人把習兄弟帶回大營。”

蓋胤點點頭。

“不用。我自己來……”馬騰道。

蓋俊向蓋胤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來到馬騰背後,對著脖頸一記手刀,將其砍昏。

馬舉等人鬆了口氣,小心翼翼抬起馬騰,送入馬車,醫吏指揮著兩人為他卸甲,敷藥包紮。

蓋俊望著一片狼藉的戰場,皺著眉頭問道:“士卒傷亡情況如何?”

蓋胤語氣沉重的回答:“死傷過千人。”

蓋俊看了蓋胤一眼,沒有說話。他帶著兩千八百多人入關,現在只剩下不到兩千人。

漢軍有條不紊的進入大營,黃巾軍則沒有回城的意思,後撤數里,以數萬輛車圍成一圈,充當圍牆,生火造飯,救治傷員,收斂屍體,忙碌不停。

蓋俊在大營門口碰上皇甫嵩,詢問道:“中郎為何停戰?”

皇甫嵩搖搖頭道;“蛾賊兵強勢盛,比我們想象的要難對付,開戰小半日,傷亡居然達數萬人。”

長史梁衍補充道:“若繼續打下去,即使能戰勝蛾賊,也是慘勝,下曲尚有張寶十餘萬眾,到時我方將無力征討。不如以計取勝。”

“以計取勝?”蓋俊問道:“計將安出?”

長史梁衍笑著說道:“這就要集眾智了。”

蓋俊心道:“就是說還沒有想出辦法了?”

後方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並伴隨著長笑,格外刺耳。不用想,必是郭汜無疑。

“全死光了?……”郭汜聽說幽州騎兵全軍覆沒,擺出一副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嘴臉,最終憋不住笑出聲來,頓時牽動肩傷,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李傕笑罵道:“活該……讓你以為黃巾無人,吃虧了吧?”

郭汜咬牙道:“他孃的要不是趁著老子矟折,他能傷到我?後來怎麼樣?還不是被老子砍了!哎……你們說,張角怎麼就那麼聰明,知道咱們兄弟不好惹,去尋幽州人晦氣。”

王方恨恨道:“那是他們自作自受。”

“就是……”

楊定道:“幽州人經此一役,元氣大傷,不值一提。”

胡軫點頭道:“皇甫中郎和蓋校尉都是咱們涼州人,別讓他們難做。”

郭汜罵罵咧咧道:“狗孃養的幽州人都快死絕了,老子稀罕提他?”

皇甫嵩很得軍心,原因無他,唯體恤士卒四字而已,漢軍大小軍官陪同著他走遍傷病營,而後等士卒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才就餐。宴上異常安靜,眾人麾下都有不小傷亡,這個時候沒人開心的起來,即使不在乎,也不會表露出來。

吃罷,諸人商量對策,一番激辯後,決定採取田豐之議,即高掛免戰牌,洩其銳氣,待敵鬆懈,而後勒兵擊之。

散會後,蓋俊行向自己的營地,半路上遇到一名風塵僕僕的軍營使者,只見他抱拳道:“蓋校尉,有您的家信。”

“真、真的?”中原大亂,書信不通,家人定是得知豫、兗叛亂平息後第一時間寄來書信,到他手裡時,已是十月。蓋俊接過離家後的第一封書信,心中惴惴,加快腳步回到大帳,藉著銅獸燈的光暈觀看。

這封信洋洋灑灑近萬言,筆法各異,呵呵,父母、阿妹、二妻,一個不缺。

看著至親們參透著濃濃情感的字跡,蓋俊眼眶微溼,離家整整半年了,真想立刻回到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