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介紹雙方認識。蓋胤、關羽身長八尺,雄壯威武,威風凜凜,頗得眾將誇獎。馬騰身具奇貌異相,為涼州新崛起的豪強,涼州諸將雖久不在家鄉,亦有耳聞。但他們更關注的是楊阿若,一來他陣斬黃巾名將波才,年十八就已封侯,二來這小子長得太美了,比婦人還美。

郭汜心裡猜測蓋射虎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偶然瞥見與人的蓋俊看向楊阿若,嘴角含著一絲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沮渠元安大步上前,照著郭汜胸口就是一拳,打得郭汜身子向後輕趔。

“你就是郭阿多?”

郭汜被問楞了,確定自己不認識面對這青年胡人,開口罵道:“你他孃的……”

“你還敢罵我?說……前些年你偷了我家多少馬?”

見對方翻出自己的老底,郭汜老臉一紅,“你誰啊?”

沮渠元安氣呼呼道:“老子姓沮渠,盧水部落的……”

郭汜暗叫一聲晦氣,偷馬的,自然是專挑善養馬的胡人下手,盧水胡生活在張掖、武威一帶,因為距離近,郭汜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後來偷得多了,氣得盧水胡曾派出數百人追殺他幾十裡,記憶猶新。

“怎麼了?”蓋俊走過來問道。

郭汜訕笑道:“我和沮渠兄弟都是張掖的,老相識。”

沮渠元安輕輕哼了一聲。

蓋俊想及郭汜以前的身份,再看沮渠元安的神情,立時會意。

“鐺!鐺!鐺!”

三聲鉦響,諸人皆是頓住話語,找上各自位置坐定。

皇甫嵩高坐主位,子侄在後,宗員身為副將坐於左邊,蓋俊則坐到右側。

“僕初來乍到,希望各位盡心竭力,努力共功名。”

數百人齊聲稱諾。

皇甫嵩扭頭謂宗員道:“宗中郎,你介紹一下前兩任主將方略。”

“諾。”宗員抱拳道。“盧中郎將天下諸郡兵,合我等幽州突騎與蛾賊連番激戰,皆大勝之,蛾賊一分為二,張寶走下曲,張角入廣宗。張角乃是賊,為當務之急,盧中郎築圍鑿塹,造作雲梯,無奈廣宗易守難攻,蛾賊志昂,三月不克。盧中郎認為既然一時難以破城,不如轉為圍困,黃巾蛾賊十餘萬,加之城內眾多百姓,必然撐不了多久……”

皇甫嵩點點頭。

“朝廷認為盧中郎固壘息軍,有怠慢之嫌,以董中郎代之。董中郎連攻一月,死傷慘重,仍舊不克。”

涼州諸將露出不悅之色,顯然對宗員所言大為不滿,郭汜小聲罵道:“放屁!要不是你們幽州人出工不出力,廣宗早就破了。”

皇甫嵩目光掃視大帳諸人,緩緩說道:“我欲行盧中郎方略,諸君意下如何?”

沮授抱拳道:“下吏以為不可。”

皇甫嵩道:“哦?沮別駕乃是本地人,當聽聽你的意見。”

沮授言道:“其實朝廷治罪盧中郎,非是怪其怠慢,而是錢糧不足。算上皇甫中郎援軍,如今大營中漢軍人數足足過八萬人。欲長期圍困,便要為士卒購置冬衣,襲、絝、袍、禪、履,單是這一筆錢,就要上億。兵器維護,戰馬口糧也不是一筆小數目。糧草呢?冀州本是產糧大州,然而黃巾一起,春秋之糧皆已無望,北面幽州,西面幷州歷來窮困,往年還要冀、青接濟,自是指望不上。河南諸州豫、兗剛剛恢復安定,百姓嗷嗷待哺,拿不出錢糧。青、徐還有叛賊作亂。司隸要確保京都數十萬人生計……”

“現在士卒吃的,一部分是冀州歷年來的節餘,另一部分是從南方千里迢迢運來,以一車二十五石糧食計算,每車的費用高達數千錢。且士卒多為北方人,寧願少吃一些粟、麥,也不願吃南方稻米。”

蓋俊心道:“白米飯也不願吃?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