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數千人,至多不過三萬。當時路那多、董七兒、石虎等人都贊同那名使者的說法,北地兵力雖多,然漢人朝廷很少會讓人帶大批兵力赴任,蓋俊麾下最多也就三五千騎,他們擊敗幷州軍,殺死刺史張懿,自是清楚幷州兵力嚴重不足。

路那多咬牙切齒道:“狡猾的河東漢人一定是希望我們和漢軍拼得兩敗俱傷,漁翁得利。”

董七兒見不遠處的須卜單于垂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臉色鐵青地道:“小點聲,別讓須卜那個懦夫聽到了,我敢保證他會轉身逃跑。”

“現在怎麼辦?”石虎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怎麼辦?”路那多捏緊馬鞭,藍眸泛著兇光,恨恨道:“我們還有選擇嗎?打”

董七兒哼道:“你說得輕巧,怎麼打?誰打頭陣?你?我?須卜那個懦夫?”

路那多氣急敗壞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一戰不打就撤退的話,蓋俊必然會追擊,先零王野利、鮮卑大王和連便是你我的下場。”

石虎和董七兒相繼打了一個寒戰。

沒法子了,打吧。

本以為這是殺死蓋俊的好機會,而今他們只祈求撤退時不要傷亡太大就好。

由此心裡更恨河東的漢人,暗暗誓一定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周圍漢軍的嗡嗡聲傳入耳際,呂布不為所動,雙眸散著幽幽的光,直視胡族大軍,半晌收回,似有意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左方,緩緩開口道:“稚叔、遠,漢軍人人不安,我欲振奮士氣,可敢與我一道衝陣?”

張遼年輕氣盛,熱血沸騰,高呼:“有何不敢?”

張楊已過而立之年,想得比較多,他皺眉道:“衝陣自會提升士氣,問題是人數幾何?少則不濟,多則影響軍勢……”

“百人足矣。”呂布一臉傲然,說罷募幷州健兒百人,勇士成廉,魏續、宋憲、侯成等人皆應募,其等披雙鎧,持撩戟長刀,尾隨呂布、張遼、張楊躍馬衝出。

“嗯?怎麼回事?”丁原立於指揮車,目光遍及戰場,很快現了右翼出現狀況,乃遣使者直奔右翼,使者半路攜帶一人返回,那人稟告呂布為振軍心,率百人衝陣。

“胡鬧”丁原勃然大怒道:“兩軍對陣,他身負偏帥之責,竟逞匹夫之勇……”

耿祉語氣泛酸道:“那呂布區區主薄小吏,本就不配統帥五千大軍。使君不聽良言,才致此禍。”

“我看將軍言之過早了……”蓋俊笑著說道:“昔年飛將軍李廣將四千騎出右北平,為匈奴左賢王四萬大軍圍困,軍皆恐,廣幼子李敢率數十騎直貫胡騎左陣,從右殺出,回報飛將軍,言胡虜易與耳。軍心乃安。使君、將軍不覺與今形勢十分相像嗎。呂主薄勇武冠於幷州,未必不是第二個李敢。”

耿祉一臉諷笑道:“副帥此言差矣。呂布何德何能,敢與李敢相提並論。”

丁原本已緩和的臉色猛地一沉,耿祉這話太難聽了,什麼叫呂布何德何能?呂布再不濟,那也是我的親信,豈能容你說三道四?

耿祉話說出口就後悔了,擺明了是蓋俊挖個洞,他傻乎乎鑽了進去。他與蓋俊有怨,實在不該再得罪丁原這位幷州實權派,不過他也不打算補救,開玩笑,扶風耿氏乃是天下第一等大門閥,丁原出身寒家,還不值得他低頭。

丁原咬牙道:“勝便罷了,若衝之不動,我必斬其級祭旗。”

蓋俊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數萬漢軍看著百騎脫陣而出,直奔胡騎,皆是目瞪口呆,心道誰膽子這麼大,敢以百人衝擊十萬。

呂布那人是呂布

這個訊息以旋風般的度橫掃漢軍方陣,不一刻就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幷州人熱血沸騰,頓戟敲盾,大聲嘶吼道:“漢軍——威武——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