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匕之法,以為能擊殺偷襲者,沒想到被對方躲過。這人身披精甲,頭戴兜鏊,重須遮掩住半張臉,目光彷彿一隻野狼,充滿野性。

“胡兒找死?”黃忠認出對方乃是胡人,怒喝掄刀。

“死的是你”胡人絲毫不懼,拎著銅柄鐵劍劈來,刀劍驀然爆出刺耳的撞擊聲,雙方堪堪平手,黃忠氣得咬牙切齒,若是巔峰時期,不出三招定能取其性命。咬牙再次進攻,鏘鏘聲此起彼伏。

“殺……”陳彪一馬飛來,大矟如龍,那胡人正和黃忠拼力到關鍵時刻,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刺個透心涼,釘在地上。

“校尉,走……”陳彪似看出黃忠氣力不濟,接替黃忠,成為漢軍鋒芒。

黃忠暗暗鬆口氣,躲在陳彪之後,偶爾替他擋住斜方的威脅,默默蓄養體力。

馬玩望著越來越近靠近自己的漢軍,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當漢軍來到自己身前,就意味著他們即將破圍而出,他此刻就一個想法,對方太能打了。遭遇夜襲還能反伏擊,他尚是次見到,逃跑路上再伏擊,擊潰張橫、閻和部,最後面對兩相夾擊依舊奮戰不休,鐵軍都不足以形容這支軍隊的頑強,難道傳說中的蓋射虎就這麼會帶兵?

“將軍……”

侍衛的輕喚叫醒馬玩,他接過一矟,大喝道:“我就不信擋不住他們,隨我殺……”

一邊是主將親自出戰,一邊是破圍在即,雙方爆出驚天的戰鬥力,搏殺更顯幾分血腥,叛軍中路非常厚重,漢軍強行突破的機率不大,被迫分散成小股,向兩邊突圍。

方才躲在陳彪之後,黃忠體力稍稍恢復一些,這時猛然力,擋者披靡,第一個破出重圍,漢軍隨黃忠而出者總計有百餘人,另一側胡封亦率隊殺出,跑出裡許,漢軍總共逃出四百餘人。

黃忠覺陳彪不在,叛軍中仍有喊殺聲,二話不說,匹馬迴轉。

“你母親的急著找死啊?”胡封眼珠赤紅,破口大罵道。然而罵歸罵,胡封還是跟了上去,早在親衛曲時,他就和陳彪在一起,幾年的袍澤情意遠在黃忠之上,既然後者都能涉險救人,他難道還不如?人死鳥朝天,沒什麼大不了的。

四百餘漢軍面面相覷,頃刻,吆喝著漢軍威武殺向叛軍,無一避戰者。

陳彪站在地上,八尺之軀微微駝著,口裡咳血,肺葉如火燒,本來他可以帶著上百人逃生,但看到數百士卒高呼陳司馬的一刻,他選擇轉身復戰。而今,身邊只剩下數十人,毫無疑問,他的解救行動失敗了,還賠上了上百部下,不過他不後悔,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復戰,男子漢大丈夫,但求無愧於心。

馬玩高高坐於馬上,昂著頭問道:“有幾分勇武,小子何名?”

陳彪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邊吐血一邊大笑,半晌道:“老子叫陳彪,認不認識。”

“哪個陳彪?”馬玩臉容一僵。若他是那個陳彪,可比他名氣大多了,他喚馬玩小子還差不多。

陳彪朗聲說道:“北地就一個陳彪,就是老子”

“他就是陳彪……”

“身長八尺,好生威猛,不愧是我涼州著名勇士……”

“傳言不是說陳彪身長九尺嗎?”

周圍涼州叛軍一陣騷動,神色震驚中夾雜著幾分興奮,當年蓋射虎網羅涼州豪傑組建射虎營,親衛曲裡面全是各地著名勇士,其中以楊阿若、龐德、陳彪、胡封、車兒、貞良並有名聲,號為悍勇。兩年來,這些人早已成為涼州的傳奇,被鄉人傳誦。

馬玩惱羞成怒,扯著嗓子吼道:“你的腦袋我要了,給我殺……”

“轟隆隆……”

叛軍想不到殺出重圍的漢軍還敢迴轉,頓時被打個措手不及。

黃忠身先士卒,出刀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