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唉沒有漢人相助,咱們在涼州是寸步難行啊”

北宮伯玉、李文侯面色一沉,另一人拍案而起道:“孃的你們是不是想當漢人奴隸想瘋了?”

先前開口的羌帥冷笑道:“我只知道我今年沒有撈到一丁點好處,麾下勇士卻死傷上千,以後還會死傷更多人。”

諸羌帥大部分附和道:“是啊、是啊。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將軍要好好考慮考慮。”

北宮伯玉李文侯終相視一眼,後者開口說道:“邊、韓素有兼併我們之心,若投靠他們,不出兩年,我們非死即廢。所以……以後不要再提此事。”

羌帥心裡似有不甘,臉現掙扎,追問道:“真的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李文侯才搖頭,猛見羌帥摔杯落地,牛皮大帳瞬間被無數刀劍劃開,幾十名羌人一臉猙獰的衝入進來,專砍北宮伯玉、李文侯及其親信羌帥,大帳內一片刀光劍影,呼喝喊殺聲、利刃入骨聲、臨死慘嚎聲此起彼伏。同時外間亦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李文侯武藝一般,斬殺兩人後,左腿被砍斷,不等起來,數刀落下,一頓亂砍亂剁,身上刀傷數不勝數,僅頭便捱了六刀,腦漿灑得滿地都是。北宮伯玉怒罵連連,一柄大刀使得異常嫻熟,左劈右砍,勇不可擋,轉眼間帳內只剩下他一個抵抗者,羌人紛紛後退張弓搭箭,將他射成刺蝟。

望著帳內一片狼藉,羌帥嘆氣道:“將軍,別怨恨我們,是你們擋住我們的道了。”

涼州,金城郡,允吾。

深夜,邊章宅邸被血色淹沒,地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臉上無一例外帶著一絲困惑與憤怒,死不瞑目。

韓遂提著一柄滴血的劍,一步一步向深處走去,俊朗秀逸的面容在黑暗下忽閃忽現,給人一種妖冶詭異的感覺。

麴勝小跑到韓遂近前,稟道:“邊府上下五百餘口,盡數誅除,只餘邊章一人。”

五百多條生命在韓遂眼中似乎不值一提,停也沒停,繼續邁著堅實的步子前進。

邊章安安穩穩跪坐在主位上,衣衫潔白如雪,一塵不染,漆黑的進賢冠下是一張平淡到極點的五官,雙目越過廳內殺氣騰騰的甲士,直視著走進來的韓遂。

邊章緩緩開口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韓遂默然無語,拿出一塊手巾,擦拭著愛劍上的血跡。良久,道:“退下。”

眾甲士面面相視,直到韓遂再次喝退,才如退潮一般撤離大堂。

“把門合上。”韓遂又道。

邊章失笑道:“你就不怕我暗藏弩箭,把你擊殺當場?要知道,只需手指輕輕一扣,你為之努力前半生的一切就將隨之而去。”

韓遂面色複雜的搖搖頭:“幾十年的交情,我太瞭解你了。”

“幾十年的交情?人,都是會變的……”邊章嘴角泛起一道諷刺的笑意:“就如你。”

“我沒變。”韓遂再次搖頭。

“不。你變了。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韓文約,我認識的韓文約,性情剛直,嫉惡如仇,以誅殺閹人為志,以拯救天下為志……”邊章情緒越來越激動,語也跟著加快:“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殘害同志,排除異己,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當隗囂第二?當西涼王?”

韓遂雙眸平靜無波,淡淡說道:“我的志向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我如今做得一切,都是為了心中那個目標。”

邊章嗤笑道:“你認為我會信嗎?”

韓遂還劍入鞘,走到左方一個蒲席前坐下,低聲道:“伯允,你是我這一生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我不想殺死你。但是,你必須得死,我也是猶豫了大半年才下定決心。事實證明,各自為政的涼州軍就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只有擰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