齷齪?”緊隨其後的司空劉逸也是這般想。

劉宏覺底下有幾名臣子欲言又止,冷笑道:“趙常侍親驗後才呈上來,斷然無假。”

有議郎梗著脖子道:“蝗乃天災,陛下需……”

“虎賁將何在?再有妖言惑眾者,給我拖出去斬了。”

“……”

望著鴉雀無聲的大臣們,劉宏冷冷一哼,甩袖離去,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久久無言。

散朝後,司空劉逸步出大殿,謂左右道:“此福兮?禍兮?”

太尉劉寬一旁笑道:“僕以為百姓有救便是福。”

“只怕閹人往後更加猖狂。”司徒楊賜憂心忡忡。

公卿們為宦官得勢暗暗愁,作為此事的始作俑者則躲在漢陽官舍悠閒自在。

微風輕拂,立時春色滿園。

蓋俊坐於豆棚瓜架之下,彈奏一曲《堯暢》,曲音氣勢磅礴,激盪悠揚又不乏悲愴滄桑。

蓋胤一襲褐衫,手持鐵劍伴舞,劍勢大開大合,縱橫無滯,恢弘無邊的氣象盪漾開來。

一曲終了,院中響起啪啪掌聲。

“族祖。”蓋胤收劍見禮。

“好一曲《堯暢》,好一手劍舞。”蓋勳一身風塵僕僕走來,大笑著對蓋俊道:“我兒天賦著實驚人,三年竟抵我十年功,悅己便是送你又有何妨?”

“阿父此言當真?”蓋俊大喜,手中之琴早就無法滿足他的需要,他饞悅己不知多久了。

“還會騙你不成。”蓋勳來到兒子身邊,正覺口渴,從案上拿來酒壺為自己斟上一杯。自蓋俊射虎,他認為兒子長大了,便許他當自己的面飲酒,只是不時還會提醒他少飲為妙。

連下三杯總算解了渴,蓋勳心知兒子關心蝗災,說道:“郡裡白天驅趕,晚上捕殺,飛蝗再不成氣候,涼州其他郡縣蝗災也得到了遏制,只是……時有人言殺蟲太多,恐傷天和。”

“一派胡言。”蓋俊氣笑了,都懶得反駁。

“確是一派胡言。”

“蝗災已除,兒想去拜見閻世伯。”蓋俊之所以名傳天下,皆因閻忠推崇,按理他早就該去拜訪,然而面對洶洶蝗禍,作為獻策者,父親又是具體負責執行之人,斷離他不得,是以入冀縣以來幾乎從未出過城,正好藉此機會外出散散心。

蓋勳一拍額頭,苦笑道:“近來忙得昏天暗地,竟然忘記告訴你閻兄已然出仕。”

“什麼時候的事?”

“年初,我抵達漢陽之時正是他起程進京之日。”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蓋俊搖頭嘆息。古代交通不便、通訊不便,一經為官,數年十數年不歸者比比皆是,這時錯過,再相見卻不知是何年月了。

父子又聊片刻,蓋勳便起身回房,一連奔波半月有餘,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送離父親,蓋俊轉過身目視蓋胤:“手癢難耐,練練?”

蓋胤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蓋俊咬牙切齒道:“莫要狂傲,總有一天會讓你嚐嚐輸的滋味。”事實上他早已非吳下阿蒙……不知呂蒙這時出生沒有,暫且借用一下。自認為以如今武藝打個三國龍套應無太大問題,可和蓋胤比試還是十戰十輸,並且始終看不到贏的希望。天可憐見,作為涼州乃至天下最著名的少年英雄,單挑居然打不過自家馬伕,他那些崇拜者聽了會作何感想?雖說蓋胤早已不幹馬伕有一陣了。

兩人各取了竹刀,擺開架勢搖指對方。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蓋俊深知其中道理,是以搶先出手,一個墊步直突,剎那間竹刀以臨對方心口,招式又快又狠,絲毫看不出切磋的意味,仿若真個拼命搏殺。

以蓋胤的實力亦不得不後退一步,避開鋒芒,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