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他的失態而已。

“正是。”馬舉一臉驕傲,搶著答。東漢初中期有所謂五大家族,分別是南陽的陰、鄧門閥與關西三輔一帶的馬、竇、梁門閥。東漢立國直到桓帝時期,六位大將軍有五人出自這五大家族,而十一位皇后中,他們輸送了九人。目下固已有所衰落,依然不失為天下第一流門閥。

蓋胤聽了一怔,繼續埋頭處理食物。

蓋俊笑道:“可也巧了,家母亦出身扶風馬氏。”

馬騰驚訝道:“令堂也是馬氏族人?”

蓋俊含笑點頭,兩人一番交流,弄清了關係,按輩分算馬騰該管蓋母馬昭叫族姑。母親出自大族,命卻苦,自幼便喪雙親,也無兄弟姐妹,如非以才名顯,而被馬融看重,亦不免落得和馬騰一脈一樣。馬騰、馬舉父親一生僅做到縣尉,以致失官後家貧無妻,只好娶羌女。

有了這一層特殊關係,幾人更顯親熱,天南海北無所不談。

“這次皇甫君病卒,我二人隨家父前來。說來家父和馬氏也有淵源,師從的是馬君季長。”

馬騰、馬舉聽罷一臉肅穆,馬融通古博今,學問精深,自馬援後馬氏族人再無人可與之比肩。

等蓋胤烤熟了野雉,蓋俊取下腰間皮袋,遞給馬騰兄弟。

馬騰開啟塞子聞聞,驚喜道:“酒?”

“在路上結識的胡人朋友贈與的,甘美爽口,別有一番滋味,大兄且嚐嚐。”蓋俊笑著點頭,接過蓋胤遞來的另一個酒袋,仰脖直灌。

“好酒量。”馬騰暴喝一聲,不甘示弱的豪飲,急得馬舉連道“給我留些”。

四人風捲殘雲般掃蕩光食物,蓋俊抬頭看看天色,覺已出來一個時辰,起身對馬騰兄弟道:“外出已久,該回去了,大兄願隨我去見家父否?”

馬騰搖頭道:“此亦我願,然家中還有要事,這便要返回。下次若有機會,定當拜見。”

蓋俊笑道:“原來如此,那我便不勉強了,大兄,今日與你相識甚為欣喜。”

“某亦是。”

“告辭。”

“珍重。”

蓋俊、蓋胤二人身影早已消失於深叢,馬騰仍舊直視著前方。

馬舉遲疑地道:“阿兄,蓋家是敦煌望族,世代高官,若能搭上線……”

馬騰收回目光,搖頭道:“我們與他們不是一路人。人……要靠自己。”

蓋俊回去時父親和閻忠還在交談,二人見他回來,止住話語,當閻忠聽說他們還未去尋下榻之地,便邀請他們到自己所住館舍。

由於奔喪者甚多,城內幾處館舍早已爆滿,因此宿於馬車者有之、宿於民居者有之、宿於驛站者有之,如非遇到閻忠,他們也得如此。更妙的是閻忠來得頗早,那時館舍空房頗多,竟讓他租下一處帶有院落的客房,卻是免去了吵雜繁鬧。

一夜無話。

蓋俊第二天清早起來,覺房中四下無人,洗了一把臉出門。

蓋胤正於院子內閃轉騰挪,刀勢如電,疾若如風。

瞧見小族叔走出門,蓋胤似有停下之意。

蓋俊搖搖頭示意他不必理會自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舞刀。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的聲音傳入耳中,回頭望去,父親和閻忠從隔壁房間並肩走出,蓋俊上前見禮,閻忠頷,轉而對蓋勳道:“你我二人一見如故,難道元固非要愚三請不成?”

蓋勳苦笑道:“既然大兄盛情邀請,勳應了就是。”

閻忠大喜道:“如此最好。”

蓋勳反送閻忠回房,看到兒子一頭霧水,解釋道:“閻兄邀為父去他家做客,我推辭了,只是出了門他又提出,這次卻不好再拒絕,只得答應下來。”

“那伯父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