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軟軟的絨毛,最後把兔子揉成了刺蝟蝟。

兄妹打打鬧鬧過黃河,來到父親治所冀縣,一家人分別載餘,自是有很多話要說,他留下小住三日,瘟疫再度爆的訊息傳至涼州。

十二年裡四經瘟疫,大漢國崩潰在即了!還有兩年……黃巾……

蓋俊在父母的擔憂及阿妹的淚光中向中原進。

到達關中,鮑出家自然不可不去,聽鮑母說鮑出看上鄰縣一女,因自卑身世,難以啟齒。他胸脯一拍,應承下來。蓋俊媒人做得非常成功,幾乎沒費什麼口舌就成了。往弘農的途中,碰上了同樣舉孝廉的傅巽、周毖,三人結伴而行。路過華陰,蓋俊三人入張府祭奠涼州名將張奐。張奐是去年初病逝的,一睡不起,沒有遭罪,時年七十八歲,在這個時代算得上高壽了。

至此,涼州三明盡皆隕落。

隨後穿越兩函谷關,進抵時隔近兩年的大漢帝都。三人在城門分開,蓋俊先去了馬府,正好盧植也在,免去了再跑一趟,兩人合力考較學問,蓋俊疲於應付,不一會兒便汗流浹背,如坐針氈。

從馬府出來,他就去往袁紹那裡,袁紹對他的歸來極為高興,眼角卻聚著一抹化不開的悲傷,蓋俊知道是因為去年袁逢病逝所致。袁紹是袁逢親子,然而過繼給伯父袁成兩人就再無父子關係,雖然在袁逢最後的日子裡改口呼為父親,但那是私下裡,明面上二人仍舊是叔侄。袁紹不用為他守孝,袁基、袁術則不同,第一時間辭官返回汝南,等待他們的是極為艱苦的三年守孝期。

許攸不在這裡,頗為遺憾,他上月返家,預計兩個月後才能回來。和袁紹聊了聊京中軼事,蓋俊起身離開,前去光祿勳處報道。光祿勳乃是九卿之一,又稱郎中令,顧名思義,“主諸郎之在殿中侍衛。”光祿勳總領宮內一切事宜,所屬極多,機構龐大,實際上蓋俊是光祿勳下屬的下屬,除了入宮時考試,一般是見不上面的。

說來也巧,臧洪也被舉為了孝廉,加上同州傅巽、周毖,熟人不少,入宮總算有伴了。幾人都曾為太學生,相約回了一趟太學,可惜的是他們認識的人很多或為官或回鄉,幾乎沒有可以把臂長談者,倒是被眾多學子圍在裡面脫身不得,尤以蓋俊為最,誰讓他名氣大。

待孝廉們到齊,考試如期舉行。考試以前嚴不嚴格不知曉,可現今已經是流於形式,他從未聽說誰考試沒透過。果然,考試那天考官露了一面就離開了,蓋俊明目張膽的抄寫,很快完成了試卷。

接下來孝廉們互相介紹,徐州青年一代領軍人物王朗、趙昱也在,前者早就相識,後者在陳公尚葬禮見過一面,經過臧洪介紹,蓋俊又認識了一些東州士子,其中東萊人劉繇最知名,一來他學識廣博,二來是漢室宗親。

蓋俊看著他,表情複雜,三國遊戲中他最喜歡用孫策開局,換句話說,滅過次數最多的諸侯就是劉繇。

十日後,參與考試的孝廉無一落榜,皆入三署。五十歲以上者屬五官中郎將,其次屬左、右中郎將,蓋俊、臧洪、傅巽、劉繇被分到了右中郎將麾下。

蓋俊領了衣冠,衣有袍有甲,冠則為一梁進賢冠,和議郎相同。

因郎是正規入仕之途,身在宮中,除了頂頭上司光祿勳要執板拜,所屬中郎將執板不拜,其餘人等,三公九卿也可以目視之。蓋俊有關內侯爵,次三公,和九卿光祿勳平禮相見,右中郎將?若為人狂傲些,甚至可以直接藐視他。毫無疑問,他是禁中最牛的郎官,除了皇帝,見誰都不必折腰。

臧洪曾入宮為郎,若非公尚病故,他早就外放為官了,是此中老手。他傳授給蓋俊不少經驗,比如郎的職責是守衛禁中,職務卻有輕重之分,如果你願意花錢,可以討到閒差。又比如不必遵守五日一休,上官那裡打點好,找個過得去的理由就可隨意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