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屬。

“……”宋立看著麴光桀驁不馴的模樣,心裡微微感到有些不舒服,想他為涼州碩儒令狐溥弟子,才兼文武,名著河西,韓遂居然讓一個年且而立的無名之輩和他並駕齊驅。說到底,韓遂終究畏懼他和蓋俊鄉里人,對他多有提防,不能信任。

“宋酒泉?”麴光見宋立不作回應,聲調乃拔高數度。

宋立皮笑rou不笑,回道:“麴中郎言之有理。”

“宋酒泉儘快做好準備吧。”麴光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宋立腹心yin就立於其後,英俊不凡的臉上yin雲密佈,不滿地說道:“此子xing促狹而桀驁,雖驍勇難堪大任,真不知韓公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他典領重兵。”

宋立聞yin就之言,面容稍稍緩和,口中說道:“這不奇怪,韓公初舉大事,麴氏助力尤多,韓公愛屋及烏,遂使父兄子弟皆等高位,掌重權,也不知此舉是福是禍。”

yin就接過話道:“自然是禍非福。金城麴氏,久通羌種,頗染胡風,以力為雄,桀驁難養,滿mén無一忠義之人,全是野心勃勃之輩,韓公久寵榮之,異日必遭反噬。”

宋立心裡頗以為然,卻無興趣再談下去,不久隨軍渡過洛水。

聯軍宛如兩條蛟龍,蜿蜒南下,所過之處,全無阻攔,這說明北地防禦確實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孱弱,可是一路行來,少見人煙,這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隨著大軍不斷深入,宋立、羅侯等聯軍統帥面sè漸漸凝重起來。

田地裡沒人、村莊內沒人、道路間沒人……

所有人全部躲進了地勢險要的塢堡,向他們投來或畏懼、或蔑視、或挑釁的目光。

聯軍盡為騎軍,不善攻堅,不過如果強行攻打,也就一兩個時辰的工夫,也許僅僅一個集中衝鋒就可攻下來。問題是,塢堡可不是一座兩座,幾乎每個村莊都有兩到三個,人口多、地形佳的村子,則高達七八座。從泥水河上游往下,塢堡星羅密佈,數不勝數,僅僅聯軍看到的,便堪堪近百。一處一處啃,猴年馬月也啃不完。

當年鮮卑入侵時,北地損失之慘,蓋俊有著切膚的體會,鮮卑之患固然已解,未嘗不會出現新的敵人,為了不再重蹈覆轍,蓋俊調動官民,大修塢堡,期間耗費不知凡幾,可以說受到上上下下許多人的反對,可他從不放在心上,獨斷專行,蓋勳接過北地太守的位置,蕭規曹隨。如今這北地北方一帶,塢堡不下數百座,任誰殺進來,任憑多少兵馬,面對刺蝟一般密集的塢堡群,都要頭疼不已。

其實宋立等聯軍統帥透過塞外羌胡之口,已知北地塢堡眾多,縱然有了一定心理準備,可其數量之多還是大大超過了他們的想象,不親眼所見,絕難深刻理解。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北地的反應是不是太快了?距離他們入境才過去多久,北地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聚攏百姓的任務,在他們看來,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按照宋立等人原先的想法,聯軍全部為騎兵,疾速南下,迅猛如飛,根本就不會給北地百姓根逃入塢堡的機會,如此一來,北地就算擁有無數的塢堡,也沒了用處。

看樣子,他們的想法似乎出現了偏差……

宋立心臟砰砰作響,不可抑制,目光驚疑地望向四處,謂yin就道:“懿德,你說,北地有沒有可能事先得到了我方入侵的情報?在北地斥候出塞探知我方之前……”如果事實真想他心裡所想的那樣,北地此刻未必缺兵少馬,也許前方,正埋伏著數萬漢羌jing銳,靜靜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

yin就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遲疑地道:“嘗聞蓋俊治民之術,不遜軍事。”

“這和治民之術無關。”宋立馬上粗暴地揮手反駁,名士風範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