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中的空虛寂寞呢?

清閒自在的日子,對於朝堂公卿,自然是羨慕不來,可是蔡邕居家十數載,過夠了清閒平淡的生活,不想再過了,他想把一身的才學,盡數施展出來,要知道他已經六十歲了,再不施展,就沒有機會了。

愛婿蓋俊,揮軍十萬,進抵長安,此刻就在城外,距離巔峰,僅剩一步之遙。蔡邕距離巔峰,何嘗不是隻差一步?他甚至已經隱隱看到三公之位,在向他招手。是以聽到數萬大軍齊聲吶喊,剛剛有所平復的心情,立刻如怒海狂濤,掀起滔天bō瀾。

“子英、子英……”

東、北兩路蓋軍幾乎同時抵達長安城下,北路軍步騎約兩萬上下,東路軍兵馬約四萬餘不到五萬,人數和城外聯軍相彷彿,雙方兵力只相差數千,蓋軍略佔優。

蓋軍將士眼見帝都觸手可及,無不踴躍請戰,蓋俊雖覺得軍心可用,卻也沒有馬上採取進攻,他可不想讓對方來個以逸待勞,徒生變數。長安,就在面前,不會憑空消失,也不會長uǐ跑掉,所以蓋俊亦不急於一時,一切還是以穩妥為要。

兩支蓋軍並未合兵一處,而是於北、東兩面分立營壘,聯軍當然不會讓蓋軍這麼輕鬆的紮下營盤,屢屢派遣輕騎sāo擾,蓋軍以騎回擊之,雙方騎兵各有顧忌,大戰不會輕易爆發,不過千人規模的小戰則是頻頻發生,蓋軍騎兵更jīng銳,稍占上風。

“罪人胡軫,拜見驃騎將軍……”

蓋俊看著伏在馬下的胡軫,此刻後者早已不復被擒時的狼狽模樣,盔甲明亮,方面短鬚,很有威容,族侄蓋胤是考慮到用他招降董軍諸將,一個外表光鮮的胡軫肯定比一個外表落魄的胡軫更有益處。蓋俊半晌乾笑道:“胡文才,你可是讓孤吃了很多苦頭啊……”

胡軫大驚失sè,以為蓋俊是要秋後算賬,連連叩首道:“罪人該死、罪人該死……”

“戰場相爭,各憑本事,孤沒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稍有感想罷了。”蓋俊見胡軫這般作態,頓時哭笑不得,擺了擺手道:“行了,起來吧,怎麼說文才你也是涼州大人,威信素高,名震西疆,如此低聲下氣,豈不令鄉人笑話?”蓋俊還記得,平黃巾之luàn時,他shè虎、落雕二營中,不少勇士對胡軫可是尊敬得不得了。

“驃騎將軍xiōng襟四海,罪人拜服。”胡軫心知蓋俊不會殺他,稍稍放心,拜謝後方才起身。

蓋俊身邊涼州人眾多,但與胡軫有jiāo情者寥寥無幾,正好此行張濟一同前來,便把他喚來,讓他和胡軫相聚。張濟以前在董軍時,和樊稠最相善,次則胡軫,兩人見面,好生感慨,張濟念及董卓死無全屍,不由落下虎淚,胡軫早已沒了那般心思,輕聲安慰好友。

待兩人結束jiāo談,蓋俊漫不經心地問道:“郭阿多搞什麼鬼?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居然為韓遂拼掉老命。”在蓋俊眼裡,郭汜的行為簡直匪夷所思,韓遂究竟施展了什麼魔法,能叫郭阿多賣死命。

胡軫苦笑道:“郭阿多這廝器量頗狹,最是記仇,早前與驃騎將軍在河東發生齷齪,xiōng中一箭,幾乎隕落,乃嫉恨至今,常思報仇雪恨。”

蓋俊聽罷搖搖頭道:“沒有器量,最多一介猛將,難成虎臣,孤不缺他。”

胡軫深以為然,說道:“郭阿多隨董公最早,立功亦多,然則始終只能為先鋒,而不能獨將一軍,不是沒有道理。”接著胡軫一指張濟,說道:“子業則不然,子業文武雙全,亦有容人之量,若非遇到驃騎,現在地位肯定早已不在我之下。”

蓋俊笑了笑,不置可否,胡軫名氣大,能力強,在董軍之中,是僅次於董卓親族的外姓大將,張濟縱然忠勇無雙,亦是拍馬難及。胡軫如此自貶自己,吹捧張濟,無非是新入河朔軍,頗為孤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