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還手回擊。

額頭上青筋畢現,剜心剖肺般的劇痛,不斷折磨著韓遂,他忽感鼻孔一脹,旋而一股腥鹹入口,陪在身側的李相如大驚失色,急忙從懷內掏出手巾,按住他的鼻翼。

韓遂平靜地接過手巾,擦拭鼻血,另一隻手擺了擺,示意李相如不必擔心,無礙。

李相如也知大兄這是氣急攻心所致,低聲勸道這些時日以來,大兄勞心勞力,為弟怕再這麼繼續下去,終會一病而倒,到時叫我等該當如何是好?不若暫回司徒府,安心休養,這裡,就暫時交給我和成公都督,必保無恙。長安大戰,遠非三五日就能結束,來日方長,待大兄精力盡復,再與那蓋俊小賊周旋不遲。”

韓遂苦笑著說道刻下憂心局勢,縱然回到府邸,又豈能安生?”

李相如暗暗嘆一口氣,韓遂性剛硬屈彊,基於此,方能屢仆屢起,屢敗屢戰,終成大業,同樣,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亦基於此。真是成也性格,敗也性格,奈何?

城外聚集之聯軍將士,或死或降,散去太半,再耽擱下去,蓋軍恐怕會一舉奪得城門,那時,他就真的完了。韓遂痛苦地閉上雙眼,謂李相如道相如,傳我將令,關閉城門。”

“是……”李相如略有遲疑,要,現在每多進一人,長安便安全一分。

韓遂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但是他不敢賭,也沒有本錢賭,催促道速去。”

李相如道諾領命。不一會兒,城上傳來絞車“吱嘎吱嘎”的響聲,厚達數寸,包以鐵皮的護城橋緩緩升起,近處七八名士卒神色大駭,眼看就要過河,不想生出這等意外,急忙躍起,用手肘勾住橋板。可惜最終順利到達對面的只有區區兩人,剩下那五六人,皆是被後面同袍抱住大腿,因承受不住兩人重量,紛紛落水。

城外餘卒氣急敗壞,哭嚎著衝城頭破口大罵,連韓遂亦未能倖免。韓遂緊合雙目,毫無反應,城上士卒卻是惱羞成怒,痛下狠手,亂箭齊發,撂倒數十人。餘卒急忙後撤,躲避箭矢,目光無不猩紅地看著城頭,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韓遂勃然大怒,揪出下令攻擊的一名軍司馬,鞭十餘,連貶五級,降為隊率。所謂五級,即軍司馬、假司馬、軍侯、假侯、屯長、隊率。

前路已絕,蓋軍漸近,餘卒悉降。蓋軍直抵城下,搖搖與城上敵人隔恐對峙。

此時大營火勢漸小,蓋因蓋俊見大勢初定,未免大火焚燒過猛,殃及自身,使士卒監管民夫、俘虜,展開滅火行動。雖然投入人數以數萬計,奈何這個時代的滅火手段極其匱乏,蓋俊縱然有著現代思想,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所幸他的要求也不是一定要撲滅大火,控制住火勢即可,拆除周圍房舍,任其自行熄滅。

蓋俊帶著一幫文臣,及射虎落雕二營,行過煉獄一般的街巷,最終來到清明門前,為了避免弓弩危及安全,他所處位置距城牆約近百丈,以其目光銳利,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韓遂的身影,心裡自然不免吐槽這個時代沒有望遠鏡云云。

相比於韓遂,蓋俊無疑更加顯眼,如眾星捧月般被文武護在中央。

雖然瞧不清晰,韓遂依然竭力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把逼入絕境的對手,開戰以來,甚至多年以來,兩人尚是首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相遇。

蓋俊不敢親至去城下與韓遂交談,乃以十數步安置一人,連成一線,直抵城下,變成二人的傳聲筒。

蓋俊緩緩說道韓文約,在孤看來,你能做到今日這一步,也算是一時英雄了,今大局已定,何必拖著數萬將士,乃至整個長安陪葬?如此作為,有失風範。出城投降吧,孤不僅可保將士周全,你一家老小,孤亦厚養善待之,何如?”

蓋俊話語層層傳遞,引得城頭一片騷動。

韓遂回道蓋子英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