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朝野第一權臣,敢於行刺他,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啊莫非是我看花眼了不成,“解危濟難何伯求?”周兄,你也見過何伯求數面,你看那人是不是?”人群一名俊朗的青年士子指著路檻車,謂身旁之人道。

周姓士子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說道:“你沒看錯,那人正是何伯求。”

“先前滿臉是血,萎靡檻車者必是刺客無疑,而何伯求,則多半為主使。”俊朗青年自認猜到真相,緩緩說道。

“可惜……”周姓士子才言可惜二字,俊朗青年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驚魂不定地顧左右,見眾人皆未察覺,才暗暗鬆口氣,小聲道:“周兄,小心禍從口出啊”

周姓士子強行撥開他的手,冷哼一聲,卻也不再說什麼。任骨頭再硬的人,也敵不過董卓的屠刀,董卓在長安士民眼,同魔鬼無異。五月,其使人查官民有為子不孝、為臣不忠、為吏不清、為弟不順者……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有糾正風化之效,可董卓性情粗鄙,只要聽到有人舉報,根本不予查證核實,直接殺之,並沒收財物。冤死者以千計,百姓大恐,道路不敢言語,而只敢以目視之。此事過去不久,至今猶存餘威。

何顒對民眾的指指點點視而不見,目光始終凝視著前方,檻車穿過長街,越向北走,民眾越少,最後何顒看到一面圜牆。所謂圜牆,即圍繞著監獄而建的土築圍牆,因古語有云:“為獄圓者,象鬥運還。”是以呈圓形結構。圜牆高三丈餘,厚度同郡縣城池相仿,加之獄卒眾多,警衛森嚴,一旦入內,便是插翅也難飛出。

吊橋放下,檻車緩緩進入圜牆,迎面入眼的,便是不計其數的棘樹,密密麻麻,看不到邊際,雀鳥落於枝上,嘰嘰喳喳的不停。在獄種植棘樹,自然不是為了綠化、美觀,眾所周知,棘樹多刺,難以碰觸,所以自古以來便以棘樹圍困拘束犯人。

監獄有普通牢房和地牢之分,後者常年深處黑暗,冬日陰冷,夏日悶熱,蚊蟲蟻鼠,更是不用提,每年都有數以百計的人因病而死,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毫無疑問,張溫便是關在地牢之。

何顒運氣不錯,或者說董卓另眼看待,分到了地面之上的牢房,雖然環境也不太好,但卻比地牢強上百倍。

何顒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入獄室,頓時數十道視線閃電般投射過來,驚訝、憐憫、嘲笑,乃至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何顒掃視室內,當下面無表情的走到人比較少的一個角落,一掀下襬,端坐於地,本來刺殺失敗的一刻,他已經做好就死的準備,但荀公達給了他生的希望。

子英……

本初變了,變得冷酷,變得陌生,昔年自己評為“吳起之才”的少年俊傑,而今虎踞北方,名震天下的驃騎將軍呢?

何顒曾以為子英也變了,可是今年他果斷南下,收復雒陽,何顒就有些看不懂了。

“何君……”

何顒略帶茫然的扭頭左顧,呼喚他的人是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面生的人。“敢問足下是……”

“在下有幸曾見過何君一面,何君不記得不足為怪。別看如今還是夏日,但這牢房卻是陰冷潮溼,不能長坐地下,否則易害疾病。那邊有些乾草,可墊於膝下。”

“多謝……”

第二卷負笈進京第三百二十八章救災

更新時間:20118182:12:55本章字數:4716

第三百二十八章救災

越騎校尉伍孚行刺董卓,訊息傳出,長安震怖,關震怖,引得各方勢力密切關注。

以往士人縱然對董卓不滿,多是背後詛咒,激烈一點的則是私通諸侯,謀求勤王,以為內應,但此次士人手法堪稱激烈至極,實是對董卓不滿的一個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