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父親蔡邕兩阻刺客,受友所託扶棺遠赴徐州。及領兵,征討四方,戰無不勝,羌胡皆畏之如虎,不敢稍有反逆,西北遂定,百姓鹹悅。

最得蔡琰另眼相看的,還是他的琴藝,《平沙落雁》號為神曲,自不用提,此曲為隱士異人傳授,非其所作,但其自創的《酒狂》、《秋風詞》、《朔方曲》(即陽關三疊,蔡邕徒邊朔方時彈奏)三曲亦為當世良曲,甚至是千古良曲,並不遜色《平沙落雁》半分。

是以,姐夫蓋俊的形象,在她心中顯得無比高大,暗暗崇拜不已,然而自旅居晉陽以來,朝夕相處,窺得全貌,蓋俊的光輝形象轟然崩塌。特別、特別是他在面對二位妻子時,說好聽些是不拘小節、瀟灑脫俗,說難聽些就是輕佻放浪,無禮儀廉恥。

蓋俊自認自己在小姨子、大名鼎鼎的蔡文姬面前還是頗有幾分威信的,更曾恬不知恥的猜測小姨子會不會暗地裡傾慕自己,效法舜帝、漢成帝,享受一把“齊人之福”,前者得娥皇、女英姐妹,後者得趙飛燕、趙合德姐妹。當然,這只是開玩笑,可不敢付諸行動,先不說其姐妹定然不願,老丈人蔡邕非得提戈執刀,殺到晉陽,找他拼命。

若是蓋俊知道自己在小姨子心中竟然是這麼不堪,說不得要氣得吐血三升,大嘆古代婦女不知何為愛情。

轉眼間兩人已是近在咫尺,蔡琬終於反應過來,欲躲避之,蓋俊怎能讓她如願,動作忽然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結實實熊抱住嬌妻,原地轉了整整三圈才把她放下來,感受著胸膛臂膀柔軟的軀體,蓋俊一臉的幸福,笑吟吟道:“琬兒,想念為夫未?不許說謊,說謊的長長鼻子。”

“不想。”蔡琬羞急,道:“昭姬當前,別失禮,快快把我放開。”

“啊,妻不思我,我卻思妻。為了早日見到你,為夫不辭辛勞,策馬疾馳兩百里……”蓋俊為博得蔡琬同情,大肆訴苦。似覺這樣還不夠,又深情地高歌《詩經》王風、采葛篇:“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蔡琬脫身不了,又見蓋俊真情流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執殳,為王前驅。自伯之東,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願言思伯,甘心疾。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此詩出自《詩經》衛風,名《伯兮》,描寫妻子思念為國出征,遠在他方的丈夫。

蓋俊立時大喜道:“如此,則心滿意足。”

蔡琬紅霞滿面,說道:“既心滿意足,何不放手?”

蓋俊聞言臉一拉,磨磨蹭蹭,直到蔡琬再度催促,才戀戀不捨地與她分開。隨後目光轉向卞薇,後者卻是不知何時站到小姨子蔡琰身旁,次感受到蔡琰異樣的眼光,蓋俊神色微僵,他即使臉皮再厚,也不敢在這時候上去和卞薇親親我我。心裡不由嘀咕道:“有外人在,當真不便,若擱以前,想抱就抱,想親就親……”念及此,蓋俊心有不甘,悄然牽住蔡琬柔弱無骨、潔白無瑕的皓腕,不為人覺的輕輕摩擦。

對於時刻不忘揩油的丈夫,蔡琬真真是哭笑不得,微微掙扎幾下,見掙不開,也就由著他了,免得他氣急敗壞,又幹出什麼讓妹妹蔡琰笑話的事情。

一行人回到主院,蔡琬忍受著手心傳來的癢感,問道:“蓋郎吃過飯未?”

蓋俊剛欲張口回答,腹部就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飢鳴聲,遂嘿嘿乾笑兩聲。騎馬趕路,尤其騎快馬趕路,不能吃得太飽,不然長時間劇烈顛簸,胃部肯定受不了,必嘔吐不止。他離營時只稍稍墊了一下肚子而已,二百里路程,心裡淨想著早日回到家,和久別的妻、子團聚,期間別說吃飯,連水也無暇喝上一口。

蔡琬看著面帶疲倦,頗顯狼狽的丈夫,這哪裡還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