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投河朔,我必被棄置,文遠則可得到重用。”

呂布明顯話中有話,張遼氣得臉色漲紅,還要再勸,呂布心中不耐,大手一揮道:“我意已決,文遠務勸……”

“……”

呂布突出長安時,長安諸門幾乎全部落於叛軍之手,司徒王允、司隸校尉黃琬、城門校尉種輯,衛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太僕魯馗、大鴻臚周奐等人率領家兵、潰卒,退守長安諸街道,展開jī烈的巷戰。

叛軍多日來攻打長安,歷經辛苦,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如今進入長安,眼睛猩紅,逢人就殺,本來置身事外的長安士民不可避免受到bo及,不得不硬著頭皮抵抗,戰火轉眼間瀰漫全城,到處都是震耳yù聾的喊殺聲和哀嚎聲,屍鋪滿路,血流漂櫓。

hún戰中,司隸校尉黃琬、越騎校尉王欣紛紛力戰而死,頭顱被叛軍砍下,掛在腰間,留後請功。大鴻臚周奐遭到萬箭穿身,且臉中數箭,幾乎辨別不出。和馬日磾、士孫瑞齊名的右扶風大儒、太僕魯馗身遭數創,逃回家中,舉火**,可謂慘烈至極。

叛軍越聚越多,手段也越來越血腥,為了bī出抵抗者,大肆放火,司徒王允、城門校尉種輯、衛尉崔烈等人漸漸支援不住,撤入未央宮中,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長安城北,橫門。

韓遂騎在一匹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色的涼州大馬上,此馬是河湟地區的白馬羌於今年初獻給他的。白馬羌,顧名思義,以白馬為圖騰,他們認為白馬,是神聖的象徵,向韓遂進獻白馬,就代表他們願意尊奉韓遂為主,生死不棄。

事實上在涼州,比起漢人,韓遂更得羌胡們的歡心。其實羌胡的要求很簡單很簡單,只要漢人中的jian官猾吏不隨意欺壓凌辱他們,他們更願意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而不是舉兵叛1uan,畢竟,戰爭一開,只能是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若是以真心待之,他們就願意用生命來報答你。韓遂自幼長在湟中,深知其理,而且他非常清楚,相比於反覆多變的漢人,羌胡的忠心更加牢固,幾年來屢施恩惠,甚得羌胡心。

韓遂策馬入橫門,數十涼州文武環繞周圍,武臣以楊秋為,後面依次是成宜、梁興、麴勝、蔣石、閻行等人,文臣則以漢陽名士閻忠為,接下來是韓遂結拜義弟、金城名士李相如,漢陽名士王國、隴西名士黃衍,金城後起之秀成公英。

更有一人,其身姿消瘦,容貌古樸,白鬚飄飄,盡顯出塵之色,看其年齡,足有八旬開外。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享譽天下的京兆大儒趙岐趙邠卿。

中平初,蓋俊並破虜將軍董卓、dang寇將軍周慎,於右扶風大破韓遂、邊章,斬俘數以萬計,迫使不可一世的涼州叛軍一路敗退,縮回金城,局勢一片大好。時趙岐為車騎將軍張溫長史,大將軍何進舉其為敦煌太守。趙岐忠於國事,不顧年高,跋涉數千裡,赴任敦煌。後於韓遂二入三輔之際,趙岐持節將河西四郡兵(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及盧水胡共計三萬大軍,偷襲金城,一戰而下。然而等到韓遂率軍回返,兩軍對壘,盧水胡突然生譁變,內外夾擊下,河西大軍全軍覆沒,趙岐亦成為韓遂的階下之囚。

趙岐xìng情剛烈,無論韓遂用何方法,甚至說出願以他為魁,但他就是不降。趙岐人生的後半段,堪稱悲劇,先是,與唐衡兄唐玹爆衝突,以致全家被殺,趙岐迫不得已,逃難四方,足跡遍佈關東各地,以賣餅為生,曾於牆壁中躲藏數年,好不容易等到唐氏兄弟死了,靈帝初又碰上黨錮之禍,遭禁達十餘載。所以說,囚禁之苦,對他來說,著實算不得什麼。

不過,不管趙岐願不願意,韓遂計劃將兵赴京的一刻,就決定把他帶在身邊。趙岐的名聲太大了,海內第一不敢說,但在關西,他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就連當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