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後面擺了擺,董基心領神會,不一刻就組織起一支高達三千人的弓弩隊,橫列於霸橋兩側,隨著一聲令下,矢如雨,密集地**向河中。

霧氣四處瀰漫,不過因為雙方距離極近,沒有對董軍弓手弩士產生太大影響,頗有準星,無不中,蓋軍士卒、民夫接連栽倒河中,眨眼間,霸水便被染成紅色。

東岸,蓋俊被數十武將環繞於中央,外面,則是數以千計的親衛鐵騎,最外圍,則是數萬甲士,黑壓壓一片,無邊無際。

“將軍……”

“嗯,開始吧……”蓋俊冷靜得略顯冷淡地道。蓋嶷騎著一匹雪白的戰馬,與父親緊緊挨著,小臉因為即將爆的大戰,jī動得通紅……

武猛校尉高順抿了抿乾的嘴ne,在他身後,是整整三千名裝備精良的甲士,他們手持長戟,一手握盾,ǐng直身軀,目不斜視,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士。

高順做夢也沒想到,驃騎將軍竟然讓他率先打頭陣,登橋衝擊霸水西岸。無疑,這是一份榮耀,同樣的,這份榮耀中伴隨的是危險,極其的危險……

危險?高順怕死嗎?當然不,早在當初他選擇投身軍旅時,就清楚地知道,也許有一天,他會戰死沙場,對此,他有著充足心理準備。

去年,他被呂布捨棄,當做you餌,於戰場上數度險死還生,被俘時已萌生死志,但蓋軍陷陣中郎將鮑出以數百士卒之命迫他歸降。及後,驃騎將軍蓋俊不顧孫堅堅持,力保下他,更對他信任有加,讓他協助折衝中郎將徐晃整訓數萬冀州兵,而今又以他為先鋒,與呂布相比,蓋俊實是天賜良主也。士為知己者死,這就是高順此刻的心情。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數以百計的牛角號同時吹響,聲震四野,綿綿不絕。

“傳令,登橋……”高順對身旁的令旗使道。

令旗使聞言稱諾,轉身向後,拔出背後玄色棋,連連揮舞,下一刻,一屯百人脫離大隊,以伍什為單位快湧上霸橋,接著,另一屯緊隨其後,隨後又有一屯接上……

與此同時,以建軍校尉高覽為的諸校尉,指揮著士卒踩浮橋而進。浮橋雖未建好,實際離西岸不過十餘步,那裡水位已不足沒人,屆時可入水強衝河岸。當然了,為了儘可能減輕河中阻力,批士卒多是選用身著皮甲者,皮甲防禦箭矢的能力遠遠低於鐵甲,可以想象,到時候傷亡必然不小。

高順部推進度很快,轉眼間百餘丈的霸橋便跨過大半。

“放箭、放箭……”董基站在弓弩手的後面,高高舉起戰刀,繼而狠狠向下一壓。

只聽“嗡”的一聲,數以千計的長箭,同時脫弦而出,或衝向天空,或筆直穿行,目標無一例外,都是霸橋。

“放、放……”

面對飛蝗一般射來的箭雨,高順部將士不慌不忙,沉著應對,前排士卒第一時間排盾成牆,腳步不停,節節向前推進,後面計程車卒則舉盾過頂,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

“哆、哆、哆……”

猙獰的箭簇密集地釘在牛皮大盾上,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所謂百密尚有一疏,何況是倉促間布起的防線,時有流矢穿過盾牆,扎入人群。蓋軍將士被甲率約在六成上下,不敢說天下第一,亦可列入前三,高順部三千人,更是盡被鐵鎧,頭戴兜鍪。然而,盔甲只能護住頭部和上身,而臉部、脖頸、手臂、下身皆1uo1ù於外,幾乎對箭矢不設防,哀嚎聲中,蓋軍士卒撲地者絡繹不絕。

後面的戰士不為所動,飛身跨過橋面上的同袍,繼續前進,不是他們冷血無情,如果停下來救治傷員,必會打1uan整個隊形,這隻會引起更大的hún1uan,死傷更多人,孰輕孰重,一目瞭然。只希望,他們能夠堅持到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