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他天生神力驚人,僅用手臂力量就足以幹掉九成九裝備馬鐙的騎士。

身披雙鎧,頭戴重盔的呂布彷彿一頭戰場人形怪獸,方天畫戟所過之處,帶起一層層血色浪花,踏著一條由人屍馬骸鋪就的道路,呂布再一次殺到張楊面前,雙目冷若冰霜,就像在看死人。

這倒不是虛言,張楊現在的態度確實和死人差不多,那一箭貫穿他的右胸,每一次呼吸,都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莫說應戰,他此時保持清醒已經非常難得了。

呂布輕描淡寫的將插入兩人間的蓋軍騎士擊下馬,赤兔騰空跳躍,雙蹄狠狠踏在那人背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將其背脊踩個粉碎。呂布目光始終不離張楊,揮戟又刺倒兩人,雙方間幾無遮攔。

“張稚叔,世間辱我呂布者,只有一個字——死”

言罷戟至,疾逾閃電,仿若天神一擊,使人無從招架,張楊全盛時期亦未必能夠全身而退,何況半廢的狀態下,但張楊明知危險,猶不躲避,豈能無後招,左手抬起,露出一隻手弩,猙獰著臉道:“呂布小兒到了黃泉路上,莫要忘記向丁使君懺悔”

呂布眼諷刺畢露,心道:“張稚叔,你錯就錯在太想殺死我了,五步之內才露出手弩,若是十步之外,我未必躲得過去。哼,你以為我會給你射的機會嗎?”

呂布手快向前滑行的方天畫戟陡然提,瞬間化為一道烏光,張楊行將扣動弩機的一刻,弩身像是天女散花般碎裂,戟鋒貼著張楊手臂內側,直抵心口。

張楊嚎叫一聲,猛然向後仰倒,雖然險險避過戟鋒,卻躲不開戟枝,心房上側直至肩膀,被割出一道半尺長的口子。且背部貼住馬背時,正好碰到右胸箭傷,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呂布微感意外,化戟為刀,向後輪動,又在張楊背部留下一道傷口,再欲出招,蓋軍騎士紛紛殺到,呂布無奈只得放過張楊,專心清理無窮無盡的蒼蠅。

張楊貼緊馬背,雙手死死抱著馬脖,一路向前衝,蓋軍將士為了保衛主將,和對手展開了慘烈的廝殺,以命換命也在所不惜。混亂,極度的混亂,不久後張楊竟然活著破陣而出,堪稱奇蹟。

“嗚嗚……”董軍軍響起低沉、悲涼的牛角號聲,呂布左右掃視,頹然而退。兩次硬碰硬,雖然他殺得張楊幾乎殞命,但己方兩千騎仍舊隨在自己身旁的不滿五百,且幾乎人人帶傷,殺敵數則不甚清楚,不過呂布猜測肯定不滿千。

敗了,無須找任何理由。

徐榮高坐馬上,目光陰沉,等到呂布等人迴歸,一聲令下,大軍緩緩向南退去。己方僅剩下五百騎,三千步卒,而對方騎兵便有三千餘,再打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黃忠看著面若金紙,死人一般昏迷不醒的張楊,憤而吹響進攻的號角,三千餘騎轟然而動,分作兩列,馳至董軍兩翼,正欲施射,猛然覺兩翼外圍全是手無寸鐵、一臉恐懼的百姓。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董軍先前擄掠的河內民眾。

“以民為盾,無恥至極”黃忠怒不可遏,大聲咆哮。

徐榮不以為然,只要能把這三千多兄弟安全帶回去,再無恥的事他也願意做。

“打還是不打?”黃忠臉色急劇變幻,未行出五六里,南方激起一片煙塵,董卓援軍至,看其規模,至少有上萬人,黃忠暗暗鬆一口氣,他不用費心抉擇了。

黃忠帶著騎軍稍稍後退裡許,然後跟著董軍一直到達河陽津北。

董卓此次動兵是為除掉袁紹鷹犬、河內太守王匡,而非和蓋俊開戰,既然已經達到目的,再留河內極易使蓋俊和袁紹聯合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當日夜全軍乘船退回河南。

黃忠順利接管河陽縣,繼而向東,收溫縣,至於溫縣境內孟津的冀州從事趙浮、程渙萬餘人,黃忠完全無視之,量他們也不敢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