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名將?莫要讓將軍見笑。”

袁紹笑道:“此敗,非戰之罪也,文博勿要太過掛心。”

朱靈以為袁紹是安慰之語,搖頭嘆道:“四萬大戟、弩士,依據地利,猶然一戰而敗,靈愧慚,無地自容……”

諸人相繼入室,與袁紹相比,主人李洽倒像是客人。

“文博知昨日蓋子英與公孫伯珪開戰否?”袁紹邊說邊落座,拿起案上一雙馬鐙把玩幾下,隨即收起。堂內除許攸知道詳細外,餘者皆是看得一頭霧水,馬鐙是掛在馬鞍左側,用於上馬之用,袁紹方才手裡則拿著一雙,不知是何用意。

朱靈點點頭表示已經聽說,想了想道:“公孫伯珪雖有盛名,依靈看來,非是蓋驃騎對手。”

袁紹淡淡的笑道:“文博猜測不假,孤清晨得到訊息,公孫伯珪已然敗走。”

“……”朱靈神色震撼,以公孫瓚盛名強兵,也抵擋不了一日嗎,驃騎將軍蓋俊強悍至此?那當今之世還有誰能和他一較高下?是眼前這個人嗎?

審配也有些驚訝,他是從鄴城出來的,走時蓋俊和公孫瓚還未開打,到達此地,戰事已畢?審配疑道:“既然知驃騎將軍勝利,將軍為何滯留於此?”

“無妨,再急也不急在一時,等雨停了再走不遲。”

袁紹此話一出,聽得審配下意識皺起長眉,袁紹固然人心所向,入主冀州大局已定,驃騎將軍蓋俊縱然再強勢十倍也無用,可是他也顯得太過漫不經心了吧。

袁紹沒有向審配解釋什麼,身為上位者,何須顧慮下位者的心情,只要對方把自己該做的做好就是,乃問朱漢、審配二人道:“鄴城士民對孤入主冀州是何態度?”

朱漢、審配相視一眼,後者抱拳道:“冀州,光武舊地也,然先遇庸主,後遭兵禍,鄴城士民無不痛心疾,聞將軍入主冀州,皆翹以盼將軍到來,以圖振奮冀州。”

是該表忠心的時候了。朱靈亦道:“非將軍不能安冀州……”

袁紹欣然而笑。

眾人商討大計至午時,用過餐飯,諸人相繼離開,最後連主人李洽也告辭而走,房間只剩下袁紹、許攸二人。袁紹又拿出一雙馬鐙賞玩,神態戲謔,笑問道:“子遠,服輸否?”袁紹惟有在許攸面前,才會流露出這種姿態。

“服矣……”許攸拱拱手,苦笑道。

去歲蓋俊率軍南下河內,冬季有蓋俊麾下將投靠,獻以馬鐙、馬蹄鐵,袁紹剛開始並未太過在意,後來慢慢現妙處,認為此乃國之利器也。而許攸依舊不以為然,堅持認為蓋俊之所以戰無不勝,是因為麾下匯聚涼、並驍兵悍將,馬鐙等僅為輔助之物,關鍵還在人。今歲蓋俊入冀州,一破韓馥,二破公孫,橫掃千軍如卷席,幽州突騎亦無半點還手之力,他們又從朱靈口中得知蓋軍鐵騎厲害之處,許攸不得不服輸。

許攸嘆道:“不想此物簡便,竟是這般驚人。”

袁紹調侃道:“子遠不善乘馬,自無法體會其中妙處。”

“我不善乘騎也值得你調侃一番?”許攸一臉鬱悶,袁紹常拿他好酒色,貪財開玩笑,而今又多了一個不善乘馬,說道:“本初騎僅只千許,馬鐙無用武之地啊。中山國北方與幽州接壤處倒是有豪族、商賈牧馬,問題是遠水救不了近渴……”

袁紹似笑非笑道:“子英那裡不是有很多嗎……”

“……”許攸無語,心道朋友歸朋友,你知道現在一匹馬多少錢不?蓋子英那是肯吃虧的主兒嗎。

“有你在,怕什麼?你去討,子英必予。”

袁紹又道,嗆得許攸一個勁咳嗽,瞥見門外,一楞道:“咦,本初,你看,雨停了……”

“走吧,去鄴城……”袁紹深深吸了一口氣,振衣而起,步履從容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