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啥意思?要敲我竹槓嗎?他原本還想敲袁紹,讓其吐出河內東北六縣,好完成對整個河內的統治,不想對方也在打他的主意。

許攸繼續說道:“像一些傷馬什麼的,送回幷州多麻煩,也無甚用處,不如就留在冀州吧。”

傷馬就傷馬,還什麼的,是不是想說連健馬也一道留下來?蓋俊狠狠瞪了許攸一眼,心道這話讓大兄來說不是更合適嗎,你跟著瞎攙和什麼。

許攸故作驚訝道:“你不是打算一毛不拔吧?”

蓋俊實在拿他沒轍,只好問道:“你要多少?”

“五千。”許攸逮住機會獅子大開口。

蓋俊苦笑道:“我可以和你絕交嗎?”

許攸一臉不悅道:“以咱們十三四年的過命交情,區區五千匹戰馬也算多?”

“此役算上傷馬也只俘獲兩千多匹而已。死馬倒是有數千匹,你要麼?”

“幽州馬不夠,你可以拿自己的馬補啊,你據有涼、並,牛馬何止百萬,從指縫間漏出一點就補齊了。我說子英,你以前可不是這副樣子,而今怎麼變得如此小氣?”

“你說得容易……”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進了鄴城,遠遠看到絡繹不絕的運糧隊,沉默已久的袁紹開口道:“冀州府庫、糧倉還沒搬空?”

許攸繼續當袁紹的言筒:“子英,別搬了這麼搬下去,數萬大軍就要活活餓死了。在河內的時候就缺衣少糧,以為到了冀州會好過些,沒想到還是面臨捱餓。”

兩人不愧是數十年的朋友,一唱一和甚是默契,弄得蓋俊有些尷尬,說道:“誰讓幷州窮呢?數百萬人嗷嗷待哺,急需冀州糧食,大兄、子遠多多擔待。冀州光武舊地,歷來富庶,等到秋收,立時就會入賬五六百萬石穀物……”

“哦,冀州富庶,你就使勁搬,那你幷州牛馬成群,怎麼就不想著多予我們一些呢?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許攸見縫插針,大肆嘲諷。當世若論伶牙俐齒,還真沒有幾人及得上許攸。

蓋俊滿臉無奈地看著許攸,世上敢這麼和他說話而他還不生氣的人著實不多。蓋俊來到漢代十七載,有三個半知己好友,一是已經故去的陳嶷陳公尚,二是臧洪臧子源,三就是他許攸許子遠了。另外半個是袁紹,先兩人亦兄亦友,袁紹兄長的表現多過朋友,其次蓋俊始終對袁紹這個名字抱有一絲警惕之心。

許攸、臧洪當年為了參加他在家鄉敦煌舉辦的婚禮,往返萬里,歷經風沙,費時半年之久。至今想來,猶為之感動,這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事情。

所以,當他聽說臧洪屈居廣陵郡小吏,才智不得伸展,立刻把他找來,授予河東太守之職,待遇之高、權柄之重連族侄虎威將軍蓋胤都敬讓三分。假使許攸投他,地位必不在臧洪之下,可惜的是許攸不會離開袁紹。

許攸有顆七竅玲瓏心,捕捉到了蓋俊眼中一閃而過的真實情感,心中亦有觸動,可嘴上卻得勢不饒人,“怎麼,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了吧。”

蓋俊搖搖頭嘆道:“你呀……”

錢糧及馬匹之事雙方都已心知肚明,沒有再糾纏下去的必要,袁紹又談起另一件緊要之事:“子英,你與韓文節之戰俘獲的數萬冀州將士……”這數萬人皆是黃巾之亂時冀州各郡招募計程車卒,至今七八年矣,堪稱天下精銳。敗於蓋俊,一來是主帥韓馥無能,二來蓋俊天下名將,三來有馬鐙之利,如此,則非戰之罪也。袁紹目前掌握著麴義、張頜等部共計兩萬餘不到三萬冀州精銳大戟弩士,若是再討回蓋俊手裡數萬眾,加上由馬鐙這件利器組成的數千騎,短時間內便可掃平公孫瓚,兼併幽州突騎。到時,他就有了定鼎九州的實力。

蓋俊攤開手道:“大兄說晚了。我要把糧谷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