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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回來了開心嗎?男人哪有不喝酒的?父親諾諾的應答著母親的埋怨。
娘,我沒事,你們大家都吃啊,張花張###們也吃啊,張樹見兩個妹妹不敢動筷子,就招呼她們。
張樹很不情願的拎著一瓶酒一條煙去村張家。酒是五糧液,是張樹給父親買的,吃飯的時候開了一瓶,還有一瓶,父親說啥都不準喝了,說是太貴了。煙也是好煙,芙蓉王,也是張樹帶回來的,原準備自己抽,可父親也要他拿給村長。張樹說,有酒就行了,還拿什麼煙啊。
拿上拿上,人家村長自從你考上大學後,對我們很關照呢,以後還要求人家辦事的,父親這是顯示出了他的一貫作風,不由分說的把煙和酒裝到了一個兜裡,遞給張樹說,去了,好好說話,不要以為自己是名牌大學生就有什麼了不起了,要謙虛點。
看父親這個樣子,張樹為他感到悲哀:村長是多大一個鳥啊,可在父親的眼裡村長就是天了。張樹就是想不通父親,這麼多年了一直對村長唯唯諾諾的,可還是一直受村長的壓榨欺負,怎麼就不敢直起腰來呢?但他不敢說出來,怕父親發脾氣。他也為自己悲哀。他實在不願去村長家,就說:現在去啊,別人看到了多不好,還是等著晚上去吧。
怕啥?就現在去,就要讓那些人看看我們和村長家有來往,看他們還敢欺負咱不?父親惡狠狠的說。
張樹拎著菸酒走在村子的土道上,許多人看見了,就問:大學生去村長家啊。張樹一聽這話,臉“唰”的就紅了,感覺到彆彆扭扭的,心裡也就罵自己:什麼東西!還要給自己的仇人提東西。不舒服歸不舒服,但張樹還得嚥下這口氣,賠著笑臉上人家的門。
村長叫張力,是張高的親哥哥。按輩分,張樹應該叫他伯伯。今年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和父親差不多吧。張樹進門時,村長正在大聲訓斥張高什麼,雖說是自己的弟弟,可那口氣與訓自己的孫子沒兩樣。見張樹來了,忙丟下張高,說:哦,樹來了。
張樹紅著臉說:力伯,這次回家也沒啥給你帶的,給你買了一點菸酒……
你看你這娃,花這錢做啥子……哦,不過,你娃大學畢業了,當官了,掙大錢了。
哪兒呀,也沒…沒多少,一個月也就四五千塊錢,張樹既是謙虛也是得意地說。其實,他的工資一個月不過兩千來塊錢,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讓村裡這些人看看,備受他們欺負的張聾子家,不應該是劉三家,出了他張樹這麼個有用的人。
這麼多啊,比縣長都多得海了去了,咱縣李縣長,也才一千來塊呢,你娃當的啥官啊,拿這多的錢?你老子說你大學一畢業當的是管縣長的官?
也不是什麼官,就是個記者。張樹看見村長驚訝的樣子,心裡在暗自好笑:果然見識短,不知道記者是個什麼東西。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拿自己的工作在村子裡瞎吹牛,嚇唬人。
哎,樹,你說這記者到底是個啥級別的官?聽說你回來,縣長都要見你?我看記者的級別不低,你不看那中央臺的記者走到那兒,縣長市長想見還不一定見得到。還有那省長省委書記出門都帶著記者呢。
那是中央臺的記者啊,我們比不上人家。伯,你說的是“焦點訪談“的記者。跟著領導走的,要麼是大牌記者,要麼是時政記者,我不是,我只是省報的文娛記者。張樹謙虛的說。
村長“哦”了一聲,也不知聽懂了沒有,但看著是什麼都懂的意思。看著張力恍然大悟的樣子,張樹的心裡覺得好笑:也就村長的素質吧。但他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人,賠著笑臉,把不盡的屈辱隱藏在內心的深處。
這天,村長張力留張樹在家吃了飯,飯間還喝了酒。飯菜還是挺豐盛的,酒是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會燒的苞谷酒,張樹不喜歡,但還是喝了三盅,喝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