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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不便說的……”
她已答道:“我剋夫。”
呵有什麼不便說的?說出來只有這麼三個字而已呢!
生死契闊、恩怨覆盆,真要概括也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他、便是我恨他。
她甚至都還沒有愛和恨的機會,就被視為不祥,竟至於到了人家鼓譟著要把她沉湖的地步。
這年代,死了丈夫的婦人也多了,並不是個個都被視為剋夫。時機不巧被視為剋夫的也多了,也並不是個個都要沉湖。但像她這樣,許了一家,就死了一頭夫婿,臭了名聲,嫁不出去,只好賣出去,一手交了錢,另一手還沒交貨,就又死了一個男人。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太多的。
等到第三個男人都暴斃,而夫家聽說原來她已經剋死過兩個人,那心情就甭提了!把她和那滿口跑火車的媒人一起活活咬死的心都有。
媒人嘴甜、腳滑、人脈廣,不至於留下來被咬死,而她,卻要真的被沉塘了。這條命,別人看起來兇賤無比,只有祭夫一條路,對她自己來說卻是很可以珍惜的。她就逃了。到得錦城,做了個孔目。幸蒙大人抬舉,不但重用她,還想教她博個功名。她也不是真的讀不進書,但想著真要作了官,更招人矚目,只怕被揭穿秘密,不如裝作愚鈍,在底層混著,也許還安全些。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周孔目眼見著無辜的人受冤獄,總覺不忍,於是立了一功,又立一功,在老沙父子一案上,不意牽扯進朝廷動盪,進入七王爺視野,被帶到京城來。怕什麼就來什麼,終於最後穿幫。
“周兄啊……”七王爺嘆道。
“不敢。”周孔目道,“民女周氏。”
“名字呢?”
“……蘭芝。”
這個時代非常流行的女子名字,清靜如蘭貴重如芝,滿滿都是美好的祝福。
這些清美,最後都踐到泥土裡。
像唐靜軒,自詡出塵,眨眼間一索子成囚,翻案的機會都沒有,史書最多記個“闔門”,未必會留他一個名字。而周孔目,若蠢蠢的留在那裡給沉了湖,地方誌上頂了天給她一段“周氏如何如何”,不會給她留名的。她不配。之所以還分出一小段空間給她,無非為了警告後來的女子:知道自己命硬,就乖點出家,不要剋夫家。否則,你看被沉了湖吧?
於是乎觀者大快,紛紛撫掌點頭道:“活該活該。”教育意義就達到了。
這個朝代,教育意義就體現在這種方面。周蘭芝覺得還不如沒有。可惜她又說了不算。
她只好問七王爺:“王爺打算如何發落民女。”
“學兄啊。”七王爺道。
“呃?”周蘭芝覺得自己是不是耳鳴。
七王爺的眼淚和沖澡的水混在一起。他抬著手,想碰一碰周蘭芝的手,又不敢。怕去碰也碰不著。怕碰著了也是錯的。但更怕不碰就沒機會了。L
☆、第十八章
七王爺終於握住周蘭芝的手。
真不算是什麼美手。甚至不算是很女人的手。
七王爺本來就不要什麼女人。他等的只是“那個人”。只要“那個人”到了,美不美也都沒什麼關係的。
七王爺眼含熱淚道:“我等完前世等今生,終於等到你了。學兄。”
“……”周蘭芝看了看自己手裡嘩啦啦的水管,覺得還是自己耳鳴。
那之後,餘夫人每每懊惱自己為什麼要來找兒子,進而埋怨兒子為什麼會到這邊來玩。以至於叫她看見妖孽一樣的“男子”——這也叫“男”?嘔!這是國之將亡,必有不祥之兆哪!還有叫她聽見那“周姐”,她很擔心皇上會找她來問話,那時她是撒不了謊的。如何是好?
那之後,京城人每每都稱讚棟勳將軍靠得住、好風度。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