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鍬挖,鐵鍬不行了就用手挖,終於挖了一個大坑,我將所有的屍體都埋在了一起,又為他們立了一個碑,跪在碑前,我向那341條人命發誓:一定要為他們報仇,讓那些殺人者血債血償!”

說到最後凌烈絕望地大聲叫喊著,雙拳死死地攥著,那眼神中有著無限的悲傷與痛楚,讓輕舞感到心疼,她飛身來到凌烈身邊,將凌烈的身體緊抱在懷裡,讓他的頭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胸前,希望能夠減輕他內心的傷痛,嘴裡輕輕地念著: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被輕舞這樣主動抱著,是凌烈從前夢寐以求的願望,但此刻的他卻沒有那份閒情。許久,凌烈的情緒才慢慢平撫下來,淚水無聲地從臉上劃落,他卻毫無知覺,只是喃喃地說道:

“現在的我倒是很羨慕你,對於任何事都能坦然處之,似乎永遠也不會有大喜大悲的情緒,若我能像你一樣的性格,現在也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輕舞看著懷裡無助落寞的凌烈,卻不知該說什麼來勸慰他,只能默默地抱著他、守著他、陪著他,心裡的某一處也同時被深深刺痛著。

###

趕了半個月的路程,凌烈帶著輕舞來到了杭州西湖畔的一個莊院——綠翠閣。這裡是御冰堡分佈在外地最大的一個據點,表面上,這只是一個經商的年輕女子居住的莊園,實際上,莊園的這個女主人只不過是凌烈手下幾個貼身婢女之一,同樣身為御冰堡護法之一的侍劍。此時侍劍正在書房整理帳簿,突然接到下人來報,當她一聽到是凌烈來了的時候,臉上立刻現出喜悅的神色,連忙出門迎接。可當她一見到凌烈時,卻被著實嚇了一大跳,只見面前這個人灰頭土臉,雙目無神,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本色了。這哪裡還是江湖人稱“冷傲公子”的堂堂御冰堡堡主?若不是侍劍自幼便侍奉凌烈十餘年,只怕也無法認得出來。侍劍只是微怔片刻,反應還算機敏,連忙上前跪倒施禮:

“侍劍不知主人大駕到此,未曾遠迎,請主人治罪。”

凌烈只是擺了擺手,便獨自先坐在了正中央的椅子上。看到主人如此奇怪的表現,侍劍隱約覺得似乎是堡內發生了大事,但見他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侍劍又不敢開口詢問,一轉身,她看到了陪同凌烈一起來此的輕舞,才第一次見面,侍劍只一眼便被輕舞超凡脫俗的樣貌和氣質所深深吸引,看到眼前的這白衣女子,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若真有仙女下凡,眼前這位便是了。想到主人向來喜歡獨來獨往,而此女子卻是與主人同來的,身份必定不一般,於是她十分恭敬地向輕舞施禮問道:

“這位姑娘,侍劍這廂有禮。”

“侍劍姐姐不必如此客氣。”輕舞也飄然回了一禮。

“恕侍劍冒昧,借問姑娘芳名,與我家主人的關係。”

“我叫輕舞,與你家主人是……”

輕舞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侍劍眼尖地瞄見了系在輕舞腰間的白玉,立刻有所醒悟,連忙賠禮道:

“姑娘不必多言,剛才是侍劍出言無禮,請姑娘多多包涵。”

“沒關係。”

看了看依然坐有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凌烈,侍劍有些擔心,她連忙向輕舞詢問:

“姑娘,可否告之侍劍,我家主人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輕舞無奈地嘆了口氣,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提議道:

“侍劍姐姐,烈他這一路一直沒好好休息過,也不肯換衣服,也不肯吃飯,你還是先為他安排個房間,讓他休息一下,其他事情稍後我來解釋。”

“是嗎?主人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來人!快將東廂房簡單打掃一下。”

“是。”

下人答應著,立刻忙碌去了。不一會兒便回來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