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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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裡調酒弄漿,兩年來,倒也經營得有聲有色。
偶爾在月白風清的夜裡回首往事,真覺得自己收斂了不少,胡作非為的年紀已一去不復返,江樓儼然一介風度翩翩的小資產階級新貴,有錢有閒有情調,溫柔和善,人緣極好,少年時瘋起來不管不顧的狠勁已盡數深埋,對內散漫悠閒,對外溫和無害,實在被逼急了才會亮出尖牙利爪。
所以,不小心挑得休眠火山大爆發的李昭棠,確實是倒了八輩子黴。
窗外遠遠地傳來打更的聲音,已到卯時,天幕越發濃黑,寒氣漫入羅帳,李昭棠無意識地低喃兩聲,整個人直往江樓懷裡縮,江樓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摸索著將錦被遮嚴,收緊手臂環住李昭棠的腰,雙腿纏上他的下身,下巴墊在對方肩頭。
半宿纏綿,累壞了兩隻菜鳥,好在江樓是居於上位負責耕耘開發的主兒,勞動量雖大,回報率也高,半輩子沒嘗過的銷魂蝕骨讓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李昭棠卻是賠到了姥姥家……風流成性、面聖之暇也敢瞞著朝廷逛到妓院狎玩小官的十七王爺,小官沒玩成反被人採了後庭花,雖說怨氣沖天,卻也只能咬牙忍了……天子腳下人多嘴雜,若教人知道堂堂靖王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低賤小官壓在下面,他的臉該往哪兒擱?
會答應為江樓贖身的要求,雖說是被脅迫的結果,不過當時李昭棠並未完全昏頭,殘存的幾分理智提醒他來日方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把人帶回府裡,想來一個小官能翻起多大波浪?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江樓的想法則簡單很多,得手只能算僥倖,這小王爺絕對算不上孔武有力,而且一時不慎才被自己吃了,這樣好康的事會落在他頭上,抓緊機會乘勝追擊才是上策,與其淪落妓院危機四伏,倒不如跟著李昭棠回王府蹭吃蹭喝,成就他一世米蟲的偉大夢想,至於李昭棠會不會秋後算賬的問題,江樓暫且忽略……以他二十一世紀的先進頭腦,還會鬥不贏一個滿肚子封建階級思想的小鬼不成?!
於是各懷鬼胎的兩個人,雖說同床異夢,後半夜倒也相安無事。
春風拂檻,黃鸝鳴柳,本應是美妙風雅的早晨,卻被一聲聲略帶沙啞的呵斥破壞殆盡。
“水太燙!換!”
“太涼!換!”
“水上漂了片葉子,換!”
“浴桶沒涮乾淨,去換!”
“浴皂不夠細膩,再取一塊來!”
“浴巾太硬,換!”
“水又涼了,再換一桶!”
……
李昭棠裹著中衣斜倚在床欄上,把江樓指使得團團轉,僅打個洗澡水就跑了五、六趟,半人多高的浴桶被一次次注滿,又一次次撈乾,小王爺顯然正變著法兒找他晦氣,橫挑鼻子豎挑眼,左右不滿意,江樓身上幾乎透溼,汗如雨下,開始還體諒對方被反開苞的怨氣,一直默默忍耐,誰知這小鬼蹬著鼻子上臉,越發變本加厲頤指氣使,多厚重的耐心也有磨光的時候,當李昭棠再一次順口吐出“換”字之後,江樓放下擔子,氣勢洶洶地大步走到他面前。
“你……你想做什麼?”李昭棠反射性地後退了幾分,隨即挺起腰桿,滿是戒備地瞪著他,氣勢倒是不弱,可惜虛乏無力的腰部不給主人掙面子,一陣陣漫上的痠痛讓他冷汗直冒,俊秀的眉擰在一起,想做出兇惡的樣子也難。
江樓與他對視片刻,一言不發地開始脫衣服,更惹得李昭棠全神戒備,喝問:“江樓!你做什麼?!”
江樓也不理他,徑自脫乾淨了,朝冒著熱氣的浴桶走過去,雲淡風清地道:“你不洗,我洗。”
“嘩啦”一聲,人已舒舒服服的泡在熱水裡,江樓伸了個懶腰,對上李昭棠訝然的雙眼,冷冷道:“你再挑肥揀瘦,就跳進池塘洗去,我可沒興趣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