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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偷雞摸狗沒樂子;剩下的就是南城一帶,臭水溝填平了,分房改造妓/女也從良了,可就是耐不住心裡毛糙,過不起這安生日子。
樂輝就是最底層的小混混,當年提起他的名兒,沒人不跟著再罵上一句“他大爺的”。
老北京以前有句話,叫流氓有流氓的規矩。雖然底層,但樂輝卻在九十年代跟對了大哥,從此不僅扶搖直上,而且擦乾淨了屁股,把案底都洗白了。
“你女兒。”
喬瑰菡淡淡開口,把身後的喬初夏扯過來,猛地推到面前的男人眼前。
“我、我的種?!”
樂輝如今早已不是當年穿著喇叭褲燙著爆炸頭戴著蛤蟆鏡的流氓,黑色的真絲對襟褂子,老北京布鞋,看著普通,從頭到腳都是純手工製作,要的就是這種老爺範兒。
喬瑰菡冷笑,抿著嘴道:“你操/我時哪次不是全射在裡面?!”
儘管當了多年混混,乍一聽見她如此直白,樂輝還是微怔了一下,仔細打量了幾眼喬初夏,似乎還有些不確定。
“小喬,我知道這些年你恨我,你說說看,我樂輝哪裡對不起你,你要把我當猴兒耍?結婚當天一聲不吭跟人跑了,我他媽就是個活王八啊!”
他忽然爆發出來,上前幾步,狠狠抓著喬瑰菡,用力甩了她一個耳光。
他下手極重,喬瑰菡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壓根沒有躲閃,頭歪過去,一絲殷紅慢慢從緊合的嘴角溢位來。
“樂輝,我快死了,初夏你一定要管她……”
她蹙了下眉,眼圈兒紅透,轉過臉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手一陣哆嗦。
他大驚,方才是自己一時沒忍住,這一看她臉頰被打得幾乎腫起來,心頓時揪起來,反握住她的手,樂輝慌張道:“你說什麼?誰要死了?”
喬初夏猛地衝上來,她個子還矮,只到樂輝的腰際,拼命推他,嘴裡尖聲道:“你放開我媽媽!你這個壞蛋!”
樂輝顧不得她,死死瞪著喬瑰菡,終於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深刻的厭世和自棄。
“小喬……你放心,你們娘倆兒,我樂輝都要好好管!”
喬初夏跌坐在地毯上一陣陣發怔,她從小就顯示出與同齡女孩兒的不同,她窮,她瘦,她不愛說話,不愛熱鬧,也不愛哭,因為沒人聽她講話,沒有熱鬧屬於她,眼淚對於她的人生更沒有一絲幫助。
現在,她做妓/女的媽媽就要死了,她從心底感到一種痛苦來,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種情感叫做悲涼,沒有親人的孤獨。
可是,她又有著一種罪惡的解脫感,她想,她終於可以不被班裡的同學嘲笑了,儘管她成績好長相好,但依舊因為母親的緣故沒有任何朋友;也可以不必每天做早中晚三頓飯,天不亮就要起來生火,嗆得直流淚;還可以不必洗兩個人的衣服,在冬天被冰涼的井水凍得手指如胡蘿蔔。
“喂,小野/種!”
忽然,有一隻穿著小皮鞋的腳踹了踹她,喬初夏這才猛地抬起頭,看清來人,條件反射地一哆嗦。
是剛才養大狗的那個男孩兒,此刻正一臉厭惡地斜睨著她,然而眼睛裡又有一種這個年齡的男孩特有的對女孩子的好奇和興趣。
“我爸說了,以後你歸我管,你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叫白虎咬死你!”
喬初夏驚懼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白虎”應該就是那隻巨大的犬,她低頭,就見自己的上衣前襟上還沾著那狗的涎水,頓時彎腰一陣乾嘔起來。
整個身體全都浸泡在水裡,是什麼感覺?
無盡的冰冷的液體,涼意侵入四肢百骸,少女嬌嫩的身體泛起青色,小腹在隱隱作痛,抽/搐幾下後,似乎有灼熱的急流湧出來,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