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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冰初,一看就知道是貧苦人家出來的,能吃苦,也很能忍,若王爺真的是個一無可取的傻子,誰願意浪費青春在他的身邊呆上那麼多年。

“沒想到你現在還能為我著想。”

夏夜白轉過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初,那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星星點點的光亮漏進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逆著光,不敢直視,也不能直視。

冰初現在已經被嚇破膽,哪裡還能理解夏夜白話中的含義,聽夏夜白這樣說,忙仰著腦袋,一個勁的點頭:“王爺明察,奴婢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鑑,今後必定做牛做馬,一心一意照顧王爺的。”

“我們家公子不過只是個傻子,如何擔待得起你照顧他,這個世上,也就只有我們王妃那撞壞了腦子的人才有資格照顧我們家公子。”

莫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這樣的女人,大街上一捉一大把,他們家公子便是眼睛瞎了,也不會留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的。

夏夜白冷笑了一聲,輕輕的頷首,低頭玩弄著手上的藥粉:“你跟在我身邊,盡心伺候了我這麼多年,到最後還如此體諒我,我不是沒心沒肺的傻子,念著你的舊情,不是你說的嗎?讓我再送你最後一程。”

夏夜白刻意咬重照顧二字,低低的笑出了聲,將藥粉塞進了自己的懷中,雙手張開,背過身子,過了半響,又將頭轉了過來:“冰初,你看到了嗎?”

夏夜白指著四周茵茵的樹木:“那些個牛頭馬面,還有那些個牛鬼蛇神馬上就要來找你下地獄了。”

冰初聽了,臉色煞白,面無人色,整個人像是死水一般,癱倒在地上,兩隻眼睛驚恐的望著四周,頓時像是發了瘋一般,她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黑白無常手上拿著勾魂的鐵鏈,要將她的魂魄鎖起來,耳畔四周嗡嗡的響,群鬼在鬧動一般。

“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冰初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凌亂的髮絲披散在肩上,臉色蒼白,嘴唇慘白,整個人就像是鬼一般,發瘋的女鬼,手上胡亂的揮舞,衝到夏夜白的跟前。

夏夜白嘴唇揚起,不費吹灰之力的避開,那輕柔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千不該,萬不該,你最不應該的便是在她身上動了歪腦筋,要不然我真的會念著舊情,放你一條活路。”

青裳飛舞,像極了夏日裡在風中飛舞的碧綠的嫩葉,微微的一個轉身,面具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發著冷光,像是衝破了清晨重重黑雲的旭日一般,有猶豫,卻沒有丁點的掙扎,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方才被他避開的冰初跟前,手指輕彈,一通身碧綠,晶瑩剔透的丹藥便進了冰初的肚子。

“咳咳。”

冰初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整個人從方才癲狂的狀態中平復了下來,青絲凌亂披散在肩頭,渾身上下到處沾滿了黃泥,那張雪白的臉上也是一點點的黃色。

額前的髮絲隨風起舞,露出那雙滿是驚恐的眼眸,黑黑的眼珠翻白,死死的盯著夏夜白:“王爺給我吃了什麼?”

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乾淨,邊說邊用力的往自己的咽喉搗弄,想要吐出來,可那東西已經進了肚子,哪裡是能吐出來的,黃疸水吐了一地,噁心至極。

“呵呵,吐不出來了,那東西一進你的肚子就消化了。”

莫青好心的提醒,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啊。”

冰初突然尖叫了一聲,方才蒼白的臉頓時像是火燒了一般,整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抱著肚子,下一瞬,她的雙手突然不停的撓著自己的臉,那張原本尚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