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是那個德性,就和原來在監獄裡一樣,尊敬還是那種尊敬,一絲一毫沒增加;情感還是那種情感,一絲一毫也沒減少;說話也還是那個強調,一絲一毫沒變化。

“實在人啊!糊塗人啊!”洪濤提著兩個大皮箱,還揹著一個大包袱,就像一個人形起重機,慢慢的向衚衕裡走去,一邊走還在一邊感慨。老天對自己不薄,讓自己碰到大力這麼一個純粹的人,如果自己明天就一貧如洗的話,他對自己很可能還是這樣言聽計從,絲毫不會因為自己財富的多少而改變對自己的態度。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和尼瑪鑽石一樣稀少,可遇而不可求。

“哈哈哈哈……”當洪濤偷偷推開自家院門溜進院子裡時,突然聽見從正屋傳來了父親爽朗的笑聲!

家裡好像有客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因為院子裡放著3輛腳踏車。都不是自己家的。誰來了呢?洪濤把手上提著的、身上揹著的全都放了下來,悄悄從廚房牆邊探出來半個腦袋。結果啥也看不清。自己和父母說過好幾次了,院門要裝個鎖,他們就是不裝,卻把正屋的窗戶都掛上了薄紗的窗簾,從外面看不見屋裡的情景。

“成……不聽我的是吧,先讓您二老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洪濤一直都在琢磨自己該如何出場,現在看見那三輛腳踏車就樂了,如此這般一來,就能很自然的見面了。少了尷尬。

怎麼來呢?這個壞小子貓著腰溜進了院子,蹲在地上把腳踏車的大梁往肩膀上一扛,再蹲著用小碎步往院外挪動。這可是個技術活兒,對腿部力量要求得非常高,你還不能起伏過大,否則就會引起屋裡的注意。一定要很平緩、很慢的讓腳踏車消失在院子裡。

廢了20分鐘的功夫,洪濤終於把三輛28腳踏車都給扛到了院子外面,而且還摸清了屋內的一部分情況。從他們聊天的聲音上分辨,王教授在呢!那位於院長也在呢。還有其他人,但是聽不出是誰。這下洪濤更放心了,都是父親的老朋友,不是外人。他們從小就經常來家裡走動,自己折騰出啥花樣來,他們也不會見怪的。開始吧!

“咣啷!”一塊小石頭被洪濤準確的扔到了院子中間放著的那個大金魚瓦缸上,發出了清脆的響動。

“唉!我說洪教授啊。你們家出賊了吧,我們的腳踏車呢?”屋裡的人肯定是聽見響動了。率先說話的就是那位於院長。他現在應該還在政法大學當副校長,90年代末期就該高升到司法部任職了,退休的時候已經是副部級高官。哦對,不應該是退休,應該是離休,他比父親要大幾歲,解放前就參加工作了。只是在那個年代被批鬥得最狠,如果不是母親找同學給他弄藥,父親再偷偷把藥帶進牛棚裡,他估計就得死在裡面了,因為他有糖尿病。

“嘿,這個事情有點奇怪,我們家從來沒來過小偷啊!唉,現在的社會治安是越來越差了,經濟改革是好事兒,可是這個精神文明也應該跟上,世風日下啊!”這是父親的聲音。

“要我說啊,就多餘騎車來!我說開車去接你們,你們非說我是臭顯擺,這下好了吧?我那輛腳踏車還是和學校老師借的!”這是王教授的聲音,這三位倒好,腳踏車沒了你們倒是趕緊出院子追啊,結果他們三個連臺階都沒下,就站在門廊裡評頭論足上了,就好像丟車的是別人,他們在一邊兒看熱鬧呢。

“我去看看……剛出的動靜,應該跑不遠!”這個說話的人才是實幹家,不像父親他們三個一樣,全是老學究,嘴炮無敵,一到正經事兒上全抓瞎。

“哎,我說汪強啊,追不上就別追啦,注意安全!我聽說現在的小偷身上都帶著刀子!”這是母親在發表意見,她老人家也和父親學壞了,光動嘴皮子,多一步都不邁。

汪強是父親的學生,在洪濤上初中的時候就畢業了,算是父親的得意門生吧。上輩子洪濤大學畢業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