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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馬克筆在娃娃的額頭上歪歪扭扭地寫下方嚴兩個字,然後嘿咻了一天!
想起這些又好氣又好笑的過去,方嚴眼裡蒙上一層水霧,眼頭痠痛。在克勞德回來之前,他不得不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速溶咖啡可以嗎?”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過來:“抱歉,我只請得起這個。”
“已經很好了。”方嚴微笑,去接杯子時故意碰了一下克勞德的手指。這是有些曖昧的觸碰,但神經大條的某人毫無感覺,他剝開一個漢堡,大口咬下去:“有點涼了,但很好吃,天知道我吃了兩天的麵包,實在太需要補充一點動物蛋白質了。”
“在這裡是不方便,到柏林就好了。”機場旅館早就爆滿了,有條件的返回市區,而大部分旅客都滯留在候機廳裡。
“我只關心能不能看到達喀爾的直播。”他很快解決掉一個漢堡,看來是真的餓了。
“我的朋友住在市區,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一起去看比賽。”方嚴鏡片下的雙眼褶褶閃光,他的口氣溫和,讓人無法抗拒,但眼神冰冷得像利刃。
他在看一個人,從容不迫,卻散發巨大的壓力。不遠處的傑森明顯感覺到一股不友善的視線,他回過頭,對上方嚴刀子一樣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兩人緘默地對視了一會,像兩頭伏擊中的猛獸,隨時可以發出致命一擊。方嚴冷笑了一下,完全不把傑森放在眼裡,這種只有漂亮皮囊的花花公子,要擊敗他簡直易如反掌。
但他不希望用會使克勞德受傷的方法,他必須謹慎、小心,用真情打動他的愛人,而不是摧毀這位帥氣情敵。
這場無聲的決鬥是傑森首先屈服,他轉過頭,臉色不太好看。毫無知覺的克勞德正在吃炸雞塊,沾了很多番茄醬:“你真是太好了,可我不得不拒絕你,很抱歉。”
“為什麼?”方嚴明知故問。
“去陌生人家裡,會讓我感覺不自在。”他頻繁地眨眼睛,這是他說謊時的明顯表現。
“我們雖然不算陳年老友,但應該比陌生人強點,至少可以共進晚餐,不是嗎?”方嚴優雅地低下頭,笑得很腹黑,然後又換上一臉真誠:“你必須知道,達喀爾拉力賽一年只舉辦一次,如果錯過今年的直播,就得等明年了。一年說長不長,但也有365天,你不覺得很難熬嗎?”
“別說得這麼悲壯,我還可以看重播。”他嘆了口氣,反駁得蒼白無力。
對於體育迷來說,如果不能看現場,也得追直播,看重播簡直是侮辱體育精神!
“拜託,當別人在為夢想拼搏時,你不能參加已經夠遺憾了,居然還要在幾天後才能追著錄影熱血。天啦,我不相信,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方嚴故意加重口氣,彷彿不能跟他去市區看電視會世界末日一樣。
“夢想……”方嚴很有帶動氣氛的能力,這番話的內容很簡單,但被他說得熱血澎湃。克勞德跟著他重複了那個詞彙,果然糾結了,臉上表情非常複雜。
他求助地看遠處的傑森,不知道怎麼辦。
“對於參加的人來說,這是一項挑戰;對於沒參加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夢想。”他抬起頭,直視克勞德的眼睛,嚴肅地說出達喀爾拉力賽的創始者澤利·薩賓的經典名言,果然讓對方露出讚許的眼神。他繼續慷慨激昂,扮演這種為了理想堅持不懈的角色他很拿手:“如果不能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那樣在沙漠中飛馳,至少應該守在電視機前,和這些勇士一起冒險。”
“你說得對,都怪這場該死的大雪,不然我現在應該在柏林了!”他很懊惱,把一切都歸咎於天氣。
方嚴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他,讓他自己決定。這時候不宜多費口舌,不然會顯得企圖心太強,讓對方充滿戒備。他要的可不是處處防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