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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最出色的神槍手,他閉著眼睛都能打中兩英里外飛動的蒼蠅的左眼。’在我心裡,您是英雄,當之無愧。”方嚴面帶微笑,適時地表現出崇拜之情,但馬屁不能拍得太過。
男人發出爽朗的笑聲,拍著手說:“我錯了,你和元冕不一樣,你很圓滑,更討人喜歡。”
“人人都愛聽好話,我只是順應社會的需求罷了,我想這不是壞事。”被看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與其狡辯,不如坦白承認。
“我想你父親大概沒有告訴你,我不喜歡虛情假意,過度的奉承可不是好事。”男人漫不經心地敲打桌面,看上去很隨意,但方嚴聽得出他的口氣變得冰冷:“元冕是我的前輩,救過我的命,我欠他很多,但我已經金盆洗手了,就算他親自來也沒用。”
“先生,您誤會了,父親一直遵守約定,不敢打破您平靜的生活。況且,您的選擇是正確的,沒人想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方嚴低下頭,讓柔軟的劉海蓋住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想要什麼。”迪恩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
“據我所知,您旗下的企業是紅龍的贊助商,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先生務必幫忙。”方嚴說完,從口袋中掏出兩份材料:“這個孩子想去紅龍車隊,無論如何,不能給他機會。而另一個,請把他留下。”
男人拿起其中一張照片,金髮的年輕人笑得很燦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事情我答應了,也不問原由,但你必須知道,愛得太辛苦,往往得不到幸福。”男人簡短地做了評價,然後藉口身體不太舒服,禮貌地送客。他親自把方嚴送到門口,語重心長地勸誡:“我看著你們兄弟長大,雖然你性格冷淡跟誰都不親,但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樣。聽著,別走你父親的老路,他這輩子失去的太多了。”
“我明白,謝謝您的關心。”他垂著眼瞼,用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作為告別,顯得彬彬有禮。
這次談話花了四十分鐘,不長也不短,是合理的會客時間。敘舊、辦事、解決問題,一切妥當,但他高興不起來。迪恩提到了他的父親,並以此為戒,讓他心裡很不舒服,憶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他當然記得元冕,那個被稱為玉面修羅的男人,也是他的生父。
方嚴不理解這個冷漠得似乎沒有七情六慾的男人為什麼會起這樣一個俗不可耐的外號,據說出處是70年代紅極一時的武俠小說。他從未看過那本書,不知內容如何,但用得上玉面的男人,就算不是傾國傾城、貌似潘安,也多少有些姿色。
他不認為這個詞會和他的父親有什麼關聯!
那個男人總是帶著面具,誰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看過他臉的人都死了,除了他的老搭檔迪恩。
記憶中,他永遠站得筆直,從來不坐,也不笑,殺人的時候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和慈父不沾邊,只同懲罰聯絡在一起。對方嚴而言,父親跟桌子、小狗、牛肉漢堡一樣,只是個名詞。
他皺著眉頭,趴在方向盤上動彈不得,每次想起這個男人,都會出現生理性的恐懼。
過了很久,他才從戰慄中緩和過來,發動汽車。
回旅館的路上,他給泉打了個電話:“我一分鐘也不想等了,趕緊把傑森弄走,做得漂亮點,別讓克勞德起疑。”
“我還要兩三天才能到柏林,你就不能忍忍嗎?”泉還在英國,出入境手續沒那麼容易辦妥,他已經夠快了。
“把他弄走,現在就辦。”方嚴似乎很累,把車停在路邊,按壓疼痛的太陽穴,有氣無力地說:“城西那套別墅收拾一下,我最近會回去住。”
“我說你別光想著尋歡作樂,任務完成了嗎?讓老頭子知道你不認真工作,而是渾水摸魚泡美男,弄不死你。”泉嗤嗤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