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傳入盧瑟的腦海之中,讓他忍不住狂笑,而疼痛又讓他忍不住大哭,喜與哀原是人類先天的兩種基本情緒,與後天產生的另兩種情緒怒、懼不同,是從孃胎之中便帶得出來的,對人的元神影響甚大,所以自古以來便不乏有哭死會笑死的記載,那便是情緒過於激動而使得元神損傷的緣故。

所以,這大喜大悲交織在一起,原本盧瑟的元氣便因為方才的折磨而有些動盪,這一來更是失去了根基。他心知不妙,卻也無能為力,但對老瘋子的用意再度懷疑起來。

若他真是為了替自己洗髓,為什麼又要將自己從洗髓的關鍵時候抓出來,扔到地火萃華中受這雙重煎熬?

就在這個時候,老瘋子又哼了一聲,在盧瑟丹田處重重一擊,盧瑟只覺得全身又是一震,已經散亂的元氣卻又是一凝,再度穩固起來,神智也因此變得清楚。這固然讓他免了立刻魂飛魄散,卻也使他對身上的痛苦再度感應強烈了。

如此三番五次,當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老瘋子總有法子讓他又恢復過來。在這樣生命極限的反覆衝擊中,他熬過了第一日。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卻是地獄般體驗的開始,老瘋子果然不愧是“老瘋子”之名,各種各樣的折磨人的手段都施展出來,開始時盧瑟還以為他是在替自己易筋伐髓,但後來就再也不這樣認為了,因為他那些手段,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說來也怪,這地火煉牢中沒有日月,無法判斷時間,盧瑟只憑借生物鐘判斷過了至少二十天,可這二十天裡,除了每次在玉石當中憋不住被強灌入的那種液體外,盧瑟什麼也沒有吃過,但他卻未曾覺得餓。如果他還是修行之人,還可以說是進入了辟穀境地,但他分明是一個普通人,莫說辟穀,就是餓上兩餐,便會覺得手足無力。

老瘋子從來不和他說話,每天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對他拳打腳踢,用各種方法折騰他,讓他連合眼睛的時間也沒有。他也從來沒有見到別人,包括那幾個要吃他的傢伙。

有的時候,老瘋子不打人,便會坐在大裂縫下仰望穹頂,臉上帶著傻笑,似乎在回憶什麼有趣的事情。每到這個時候,老瘋子的心情會好些,盧瑟甚至會聽到他低聲喚著什麼,“牽衣牽衣”的,好象是個女子的名字。

不過若是被老瘋子發覺他在偷聽,那麼接下來便又是一頓好打,到得後來,盧瑟乾脆就不理會他。

他也曾經想要逃走,可是老瘋子的洞府在那深達千丈的大裂縫底部,他現在只是凡人身軀,怎麼也找不著出路。到後來,每天當老瘋子不折磨他的時候,他便呆呆坐在裂縫底部,仰望穹頂,有如坐井觀天的青蛙一般。

這種枯燥的生活持續了多久,盧瑟已經記不清了,他現在已經習慣光著身子在老瘋子面前晃,反正老瘋子從來沒有摘下過眼罩,盧瑟甚至惡意地想,他定然是個瞎子,身有殘疾,所以才會如此乖戾。

但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雖然他二世為人都很是厚道,卻並不意味著愚蠢。而且,經過這許多事情,他再笨也知道對人生出戒心來。

所以,在大約半年之後,當老瘋子突然問他身體感覺如何時,他嚇了一大跳,只道老瘋子又想出了新的折磨人的方式。

“這些日子我用生生玉髓換你骨髓,以地火菁萃淬你外軀,再以大衍功活你經絡,你金身已成,難道說還要在這呆下去麼?”

“生生玉髓?地火菁萃?大衍功?”

除了地火菁萃之外,都是盧瑟從沒有聽說過的,他揚了揚眉,卻不敢輕易說話,生怕這是老瘋子要發一次大瘋的前奏。

“前生我欠你三條性命,如今已經還了一條了,你的夭亡之相已經徹底換去,所謂脫胎換骨,便是如此。”老瘋子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