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抹乾淚水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鄭瑜對上了恍然大悟中夾著嘆息和憐憫,以及無奈的方老。此刻的方老,顯然什麼話也不想再說了,他只是盯了鄭瑜一眼,慢慢轉身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鄭瑜不知不覺中鬆了手,而方老,則一步一步朝外走去。不一會,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鄭瑜面前。

一安頓後,蘭陵王便沐浴更衣,準備前赴皇宮。剛剛來到院落處,管事領著一個太監走來,看到蘭陵王,那太監尖哨地說道:“正好遇上蘭陵郡王。”

這個太監甚是面生,蘭陵王點頭笑道:“公公,這是有旨意了?”那太監對上蘭陵王,那是相當客氣,他笑容可掬地說道:“正是,咱家奉陛下旨意,前來召郡王和王妃入宮。”

也叫鄭瑜?

蘭陵王轉過頭命令道:“把鄭氏叫來。”

“是。”

不一會,鄭瑜便急急走來,她顯然匆忙梳洗過,臉上的胭粉抹得有點不勻,可以看到胭粉下發腫的眼皮。

一看到蘭陵王,她便抬起頭來,走到他身邊,她輕輕地喚道:“長恭……”喚了一聲,見蘭陵王不理自己,她一咬唇,低聲說道:“長恭,你都不願意與我說話了麼?”

這一次,蘭陵王沒有回答,倒是那個太監在一側笑道:“蘭陵王妃,陛下要見你,你與郡王有什麼話,還是呆會再說吧。”

鄭瑜連忙回頭福了福,“是。”

一行人坐上馬車,不一會,便來到了皇宮中。

望著皇宮熟悉的景色,蘭陵王瞟向一角,那裡正在建一個樓閣,雖然才只建成了三分之二,可看那架式,便是極盡奢華。

只是看了一眼,蘭陵王便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眾人來到陛下最喜歡居住的春華殿。剛剛站住,那太監還不曾通報,蘭陵王便聽到高湛的笑聲從裡面傳來,“是長恭回來了?讓他們夫婦進來吧。”

“是。”

春華殿中,飄蕩著一股龍涎香,一層層紗幔在春風中吹起又落下,把這個穹偉的宮殿,平白添了幾分曖昧和溫暖。

高湛正倨坐在幾後翻看著什麼,見蘭陵王和鄭瑜到來,抬起頭笑道:“長恭過來,好小子,一年半沒有看到你了,還別說,叔叔怪想你的”

面對高湛的親近,蘭陵王只是低著頭,恭敬地說道:“長恭不肖,讓陛下掛念了。”

“好了,別說客氣話了,坐吧坐吧,鄭氏,你也坐。”

“是。”

等蘭陵王坐下後,高湛饒有興趣地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嘿嘿笑道:“不錯不錯,比朕剛及位那會精神多了。”說到這裡,他身子向前欠了欠,促狹地說道:“長恭,被朕騙回來的感覺如何?”

那一封逼著蘭陵王回來的信件中,高湛說,突厥人攻入了北桓州,可實際上,蘭陵王一入齊國便知道了,此事壓根是子虛烏有,高湛竟然就家國大事,跟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突厥進攻之事,他一個國君,竟也隨口編來。蘭陵王垂下眸,好一會他才甕聲甕氣地說道:“叔叔童心未泯,長恭是你的侄兒,也只能如此了。”這話大不甘。

可高湛聽了高興,他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拍著高長恭的肩膀道:“哈哈,你還怪我不成?誰讓你小子一出去便是一年多,朕這不是想你了嗎?”

笑嘻嘻地解釋到這裡,他朝蘭陵王擠眉弄眼著,“怎麼,張氏追回來了?”

“是。”

高湛這時已移了塌,乾脆與蘭陵王勾肩搭背起來,“我說你這小子啊,回來就回來,怎麼一入府便拿鄭氏開刀?你這婦人別的不說,對你還是很忠貞的。你身為丈夫,不誇獎於她,怎麼還能當著下人的面,這麼削她的臉呢?這樣不好,很不好。”

鄭瑜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