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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樹,一住就是三年。她每日更勤奮地習武,她開始讀許多書,她甚至開始跟同僚說話。她在努力適應這份朝不保夕的生活,她在用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堅強地活下去。她異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那是他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就這樣,我年復一年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卻忘了最終會賠上自己。她的眼睛裡卻永遠沒有我。我明白她不是一個一味強勢就可以得到的女子,因為她本身夠強。要得到她,只能靠坦誠。可這恰恰是我所沒有的。我對所有的人都宣稱自己叫沐風亭,如沐春風、亭亭如蓋。久而久之,連我自己都信了。我這樣一個連真名都不能相告的人又如何對她坦誠。
那日在風凌渡,我故意接近她。如果我不是觀察了那雙眼睛這麼多年,絕對不會看出她眼中的不耐煩。我卻覺得很有趣,甚至隱隱有些興奮。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能夠不戴面具出現在她面前,我終於可以對著她笑。可是我忘了,這麼多年,笑也是我的面具。而她不愧是樊叔一手培養的,對我,她自始自終都沒有信過。哪怕我救過她的命。
蜀山之上,我們碰上了雪崩。那一瞬間我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我只知道我要抓住那隻手,不惜任何代價地抓住那隻手。那一次,她與顧安對決,我想過她死在我面前的情形。畢竟,按常理來說,顧安的武功好過她不止一線。可這次,我不敢想象她會消失在我面前。我對自己說,這是我欠她的,我毀了她的保護神。
我以為我救了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就可以代替顧安。可我終究不能,因為她認識了唐歡。我從她的眼睛裡重新看到了光彩和希望,我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眼神比冷淡生動得多。
毒殺李義是楚懷卿的主意,可我最終還是沒有反對。只是那天在櫻花榭,我忍不住問她願不願跟我走。她當時已經聽到了唐歡已有婚約的流言,卻仍是拒絕了。在唐門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身上有璧琉珠。明知自己在利用她,我卻對自己說沒有關係,她不會有事。事後,我還是可以帶她走。
大婚當晚,我隱在暗處。原來她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個局,甚至李義也只是將計就計。我終究低估了他們。李義自然沒有碰她,我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只知道自己必須帶她走。所以,我明知那也許就是最後的機會,還是答應了她的條件,放過李義。李義居然威脅我,如果她有事,他會踏平整個赤焰。可笑,我認識她那麼多年,甚至比顧安還早,可是我從未擋在她的身前,光明正大地護過她。我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因為唐歡來了。
大結局
京城遠郊。
馬車之上,唐歡、莫熙二人對坐手談。唐歡棋力出人意料地好。這麼說不是因為他將莫熙殺得片甲不留,而是莫熙如此差的棋藝居然到現在還沒輸。
莫熙忽然把棋子一拋,道:“不玩了。”
唐歡耳力不及她,卻從她一瞬間肅然的神色間看出了端倪,輕問:“怎麼了?”
“你先行一步。我稍後跟上。”
“我跟你一起。”他邊說邊握住了莫熙的手。
唐歡的手穩定溫暖,莫熙知道他這是打定主意了,也不再勸。既追來了,只能隨機應變。
凌亂奔騰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唐歡索性吩咐馬車停下,靜待來人。
少頃,果見李義騎著一匹矯健黑馬,一騎當先而來。待奔至近前,他驟然勒住韁繩,馬嘶長鳴中,他右手一揮,身後千騎紛紛止步,蹄聲漸歇,煙塵緩落。
莫熙捏了捏唐歡的手,示意他安心。唐歡則回以一笑。
下一瞬,二人已然雙雙落地。
只見斜陽晚風中,一男一女,一著紫紗,一著青袍,牽手並肩而行。唐歡本就天人之姿,不必羽扇綸巾便倜儻無限。莫熙則換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