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寸鐵的老百姓或者兒童,不能確定他們是否威脅,或者已經確定他們有威脅,你們會怎麼處理?”

沈俊沒有看荀方,荀方也沒有去看沈俊,兩人保持著默契。

人性的問題避不開戰爭,更何況張記的問題歷史已經解答。

只要是瞭解對越自衛反擊戰的人,都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張記見兩人沒有回答,心裡一嘆,再次回想去賭場的見聞。

魔鬼在亂舞的賭場,已經拋開了人性範疇。

橫插一腳,雖然只有4%的股權,而且還是隻享受分紅的股權。

賭場裡去談人性,似乎只能說人性貪婪的那一部分,不然怎麼也沒有辦法去談人性善的部分。

即使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張記還是不開心。

他一直堅信是捐贈一家醫院的善報,才會讓身邊的火箭彈變啞彈。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盼早到與來遲。

摻和進去賭場,是不是做了一件惡事。

人世間太多的惡是人做出來,可是惡人總是比善良的人活得更舒服。

概念組建的理論框架,對人提出太高要求,卻唯獨沒有讓一個人自己去做決定,他應該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灑然一笑,張記說道。“我感覺我要開始做一個壞人,還真是有趣的人生。”

沈俊想了想,說道。“做壞人好啊,至少不累。”

看一眼碼錶上的數字,張記拿出300元交給沈俊,然後對兩人說道。“回去休息,估計很快會有動作。”

沈俊叫醒司機,將300元交給他,說了一個地址,計程車再次跑起來。

沒有回學校,而是來到遇見咖啡館。

昨天已經聯絡李雪巖,約好在遇見咖啡館面談。

張記慶幸昨天預約時間被李雪巖推遲原計劃一小時,他才沒有在今天晚到。

服務員看到張記,笑著說道。“一杯橙汁?”

張記一笑,說道。“被你猜中了。”

坐在老位置,安靜的等著李雪巖。

李雪巖準時來到遇見咖啡館,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張記。

看得出張記很疲憊,似乎是坐飛機太久,沒有休息好。

坐在對面,兩人位置互換,李雪巖鬆開領結,給脖子鬆一些空間。

“幹了什麼大事,把自己弄得這麼疲憊。”

張記“嗯”一聲,說道。“大事沒有幹成,只是想明白一個道理。發現慢慢成為自己曾經討厭的人,感慨曾經的自己是多麼淺薄無知。”

“小孩的樣子和腦袋,大人的樣子和腦袋,怎麼會想同一件事。”

“曾經的孩子必須長大,才能在社會上立足生存。山頂掉下來一塊石頭,到了山腳下,也磨成鵝暖石的樣子。”

李雪巖一笑, 說道。“你和談笑認識,應該知道我們的生活環境,在那樣的一個環境中成長,我很小就明白幾個有用的道理。”

“第一個道理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第二個是能怪別人的事,一定不要怪自己。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對自己有利的事,明著暗著也要做成。對自己不利的事,明著暗著也要讓別人做不成。”

“大院裡生活,受委屈最多的永遠是最善良的一個。一旦善良的不想在受委屈,他就得罪了所有人。”

“個人有個人的慣性,集體有集體的慣性。一旦形成慣性,有人想要打破慣性時,會受到集體的反對。”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古人啊,把道理說透,卻沒有多少人能明白,能警醒。”

“我們站在歷史的肩上,卻淪落到生活的塵埃中。”

生長環境的影響,真的會影響一個人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