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右。

她用自己的胸膛迎上我手中的劍鋒。沉重的大劍輕而易舉地擊碎了她的護胸甲,直刺進她的身體裡。

“索妮雅!”

隨著我的喊聲,索妮雅手中的短劍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她用那種悲傷地目光看著我,又向前走了一步。

巨劍完全刺穿了她的身體,她很勉強地向我笑了笑,帶著粉紅色泡沫的血從嘴巴里湧出來。

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我是愛著列特的,但作為帝國的軍人,我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如果我抗命,如果我逃走,如果我自殺,我的家人會被作為叛徒而遭到懲罰。

所以,對不起,我只能借你的手來結束我可悲的一生。

我知道列特並不愛我,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樣的結果,我覺得很幸福。

索妮雅艱難地用左手抓著我的右肩,因為她光靠雙腿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她用右手抓住我的左手,把一個堅硬的東西塞進我的手心裡。

“這是我的徽章,你拿著它,我的洋蔥騎士會聽從你的吩咐。”索妮雅咳嗽著。她的胸腔內已經沒有足夠的氣壓讓她繼續呼吸,這是她的最後一口氣。

她用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口氣對我說:

“列特現在應該還活著,我已經盡到了我軍人的責任,現在,你去救列特吧。”

然後她閉上眼睛,鬆開手,從我的劍上滑下去,倒在我的腳邊。

我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劍上的血痕殷然。

然後我看著自己的左手,手心裡是一枚黃金雕刻的洋蔥徽章,就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天,索妮雅給我看的那個。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血從傷口中湧出來,把藏青色的地毯染出深紫色的一大片。我饒過她,一把推開大門,高舉手中的徽章。

“馬上帶我去皇宮,其餘的人立刻去找醫生!”

胸膛受到重傷後,如果沒有馬上死,就肯定有救活的希望,哪怕這希望極其渺茫,我也要試一試。

至少在我出來時,她的血還是能流動的。

洋蔥騎士們顯然事先已經得到了索妮雅的吩咐。沒有人驚訝和憤怒。一名洋蔥騎士走到我面前,向我行禮,然後道:“請跟我來。”

院落大門外停著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車廂裡有個人已經在等我。

是巴恩。

我一言不發地坐進車廂,那名騎士親自跳上車伕的位置。

馬車飛一樣朝皇宮的方向駛去。巴恩看著我劍上的血跡,過了很久,才用低低的聲音問道:“你殺了我姐姐嗎?”

“我出來時,她還活著。”我不敢去看少年的臉:“如果,你姐姐死了。你有權為她報仇。”

“那是姐姐自己的選擇。”巴恩抱著自己的短劍,垂下頭。然後他說道:

“姐姐讓我告訴你,你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所以在見到你的人頭之前,皇帝陛下不會殺死列特哥哥,但是他也不會等很久。”

“我不會讓他等很久的。”我握緊了劍柄。

比塔隆是一座很大的城市。儘管大街上的人已經不像白天那麼擁擠,但是我們還是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到皇宮。

比塔隆的皇宮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

只小“一些”。我是以虛祖皇宮為參照來想想比塔隆的皇宮的。這是座佔地大概一百畝的巨大宮殿,最外圍是四人高的宮牆。因為天已經黑了,所以皇宮的正門已經關閉,我們停在側門前。

“戒嚴!現在皇宮戒嚴!”一名全副武裝的衛兵扛著長矛向我們走來。我跳下馬車。跟我一起來的洋蔥騎士只有不到二十人。我迎著那名衛兵走去。

“皇帝在哪裡?”

“放肆!你這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