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女人帶著勝利的笑容,和丁詩媚前往了那傢俬密飯局的餐廳。

……

卓菲今天心情其實很不愉快,才大哭了一場,在酒店裡無所事事。今天拍戲很不在狀態,她在電影學院就讀也才大二,專業課的知識還沒完全學完,就簽約接了戲出來拍戲。但是今天無法達到導演的狀態,哭了很多次,雖然劇組很多人都在安慰她,但她知道自己拖了後腿,心裡挺不舒服。

其實在之前她就上網看到了她上一部劇的評價,那部劇是部網劇,製作水平很普通,也是她演的第一部劇,評價有正能量,有鼓勵她的。但不知道到捅哪個馬蜂窩了,惹到一群很看不順眼她的人,各種質疑的演技,搭配,質疑的長相,說是“寡薄、不高階”之類。

這些連帶著今天戲的不在狀態,讓她產生了濃烈的自我懷疑。

她家境不錯,她母親是市電視臺副臺長,他爸經商,做的是貿易,衣食無憂,按理說對普通家庭來說已經很不錯,但比起劇組很多人和演員,就小巫見大巫了。

她還猶記得當初電影學院一師姐跟她說的話,“這行的,現在能混出點頭的,哪個不是有背景有家室,王玉洲知道吧,咱們電影學院走出去的,家裡是嶺南的開礦大王。柳馨,據說她爸是加國電信大股東……連搞攝影的,家裡都不普通……”

進了劇組卓菲才發現,很多人演員背後本身就站著後臺,拿的戲份相應也重,很容易靠著家庭和背景得到優待。

這些也越加刺激了她要努力的願望。她知道自己父母對她當演員既不贊同也不反對,但家裡不會給她多少助力,如果讓她那位當臺長的母親為她找關係,那是根本不用想的事情,父親在乎的還是他的生意,對於她不能繼承他的事業是有失落的,甚至一直把他給她兜底,給她掙家業,哪天她不拍戲了,就交到她手上掛在嘴邊。

所以其實自己遇到的很多事,都要自己扛,她這人重朋友,也愛結交朋友,也有很多朋友,但現實中的朋友,總是會有一些個顧慮,讓自己沒法真正彼此坦誠到內心深處。因為你畢竟也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反饋。

公眾號樹洞裡那位大叔不一樣。

她可以把不愉快的心情傾吐,然後等著對方說來幾句老成的話,有時候自己故意越加頹廢和喪氣。他那邊組織語言就會越小心翼翼,但那股子倚老賣老的吐槽,出於過來人士對他的教訓和看慣雲淡風輕的鄙視,卻分明很是治癒自己不愉快的心情。

她對他發訊:“大叔,我今天工作很不順,很不爽,很想大喊發洩!”

不一會,“大叔”回了:“走遠點,我今天也心情不好。”

卓菲在手機面前“嘿”一聲,想了想,修長的拇指連續撥按螢幕:“呵……大叔,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煩惱?咋呢,家庭問題還是親子關係?以前都是你聽我說,你說出來呀,不如我看著幫你開導開導?”

陳一聞呲牙:“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今天別煩我。”

卓菲來興致了,盤腿坐在酒店床上,發訊:“你看……又是這種話了,不過沒關係啊,我給你點經驗,心情不好又不知怎麼排解,不如一個人去吃火鍋,點幾盤毛肚血旺,大口吃大口喝飲料,又辣又爽,出來後吃個冰淇淋,找個地方洗個腳按個摩,自己再去看一部電影,要激烈的,乒乒乓乓打得熱鬧的那種……或者找個人,像我這樣跟你聊聊天,樹洞裡聽你說話。同是天涯淪落人嘛!”

陳一聞回:“順著你說的話,我直接腦補了一個大保健場景。得了,別胡亂給別人建議,有這個功夫,我還不如真去大保健呢,成年人的消遣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卓菲咬了咬嘴唇,發訊:“大叔,我有時候覺得你挺色的,說話葷素不忌。”

陳一聞發訊:“永遠不要從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