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自己堂堂一個金丹高手被全面壓制反抗不得,她本以為是盧雁長搗的鬼,若是這老妖婆的話,天知道她修為達到何種境界,這姑侄兩個如此狠毒,落到她們手裡哪還有自己的活路?

怎麼辦?軟語相求?說謊先穩住對方?利誘?威脅?對手是兩個女人,聞雪婧驀然發現好像什麼招數都不管用。

紅箋不容她多想,已經走到了聞雪婧的身前,抬起一隻手,慢慢放在了她的頭頂上。

兩人一經接觸,聞雪婧身上便是一抖,她拼命向後仰著頭躲避紅箋的手,厲聲尖叫:“你可想清楚了,我仙霞洞是名門大宗,你膽敢搜魂,洞主和長老們絕不會放過你們。”

紅箋對上聞雪婧怨毒的目光微微一哂,對方這模樣在她看來有些好笑,聞雪婧是金丹初期,可不知為何紅箋心中卻有一種篤定,她的“大難經”必定可以滲透對方的神魂,這個女人再是把自己偽裝得花團錦簇,在她的手中也將被剝得一乾二淨,*裸露出本來面目。

“我將居高臨下,主宰她的生死,控制她的喜怒哀樂。”

水真元自紅箋的掌心湧出,經由聞雪婧的頭頂進入到她的腦袋裡。

聞雪婧的神魂被井小芸死死壓制在識海里,龜縮著動也不敢動,一見紅箋的真元殺上門來,立時張牙舞爪撲了上去,神魂拱衛的金丹一時光芒大盛。

但紅箋的真元卻似根本未將這金丹修士的神魂看在眼中,二者轟然相遇,水真元忽如水銀瀉地,化作千絲萬縷神炁融入到聞雪婧的神魂當中。

紅箋的體內水靈根在飛旋,旁人看她兩眼虛投在聞雪婧腦袋上方的半空中,實際上她的神識正緊盯著聞雪婧神魂中那些如萬光筒一樣閃過的影像。

那些都是聞雪婧上百年遺留下來銘心刻骨的記憶,不能與人言說的秘密。

“你殺的第一個人是你的堂哥,那時候你還沒有築基,有一個紅臉老者,似乎是你家族的長輩,要在你們之間選幾個人著重培養,你很想出頭,擔心選不上,便挑唆了兩個年輕人私下爭鬥,結果你堂哥一時失手,打死了對方,他慌了神,不免埋怨你幾句,要去向長輩認罪,你卻趁他不備,偷襲將他殺死,又做出兩個死人同歸於盡的假相,騙過了家人……”

隨著紅箋冷冰冰的聲音開始敘說,聞雪婧額上滲出汗來,她一開始還存著幻想,以為眼前這年輕的女修是在虛張聲勢,誰知對方一開口說的就是被她埋藏在心底深處,一直未被人發現的隱秘。

當年殺死堂哥,她雖然最後得到了好處,論起因卻是氣憤他將失手殺人的過錯推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開始,後來她嚐到了甜頭,便越來越狠,睚眥必報,對於死在自己手裡的男女修士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記憶深刻。

這就是被搜魂的感覺嗎?她內心深處的那些醜陋將被迫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再也無法遁形,到最後她這頗有聲名的仙霞美人就會變成一個痴傻的瘋婆子?

雖然“大難經”對她的神魂並無傷害,聞雪婧驚慌之下卻覺著識海失守,神魂正被對方扯得支離破碎,她想掙扎,想伸手按住腦袋,卻連手指頭也無法抬起來,只得漸漸縮成一團,絕望地“啊啊”大叫。

紅箋的神炁清晰地感覺到聞雪婧魂魄中激盪不休的那些情緒,排斥、憤怒、怨恨、恐懼以至哀哀求饒。

這種感覺著實叫人著迷,甚至沖淡了紅箋心底的晦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快意。

“靈魂這麼骯髒的人為什麼能順風順水的修煉到結丹?難道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既然天道不存,心魔無用,從今天開始,我要用我的手去掃清這些敗類,先從她開始,還有符圖宗的齊天寶和元必簡,煉魔大牢的任琛,總有一天,會輪到戴明池,輪到季有云。”

盧雁長和井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