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紅箋應接不暇,心裡有些發毛。

“季家的人?”

一個聲音直接在紅箋的識海中響起,嚇了她一跳,外邊有人!與此同時石清響抓著她的手一緊,顯然他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兩人面面相覷,目光中都露出了既震驚又困惑的神情。

神識傳音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有多大年紀。這四個字更是沒什麼情緒起伏,叫人完全聽不出說話的人是喜是怒。

他是以什麼手段將畫自這空間裡拿走的?只憑四幅畫,他就有了判斷,顯然這人認識季氏先祖,那他得多大年紀?這怎麼可能?

“你們兩個怎麼不回答我?”外邊那人此時又追問了一句。

不管他是不是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妖怪,在人家的地盤上,裝聾作啞肯定不成。紅箋將心一橫,道:“前輩,我們不是季家的,我二人適才被人一路追殺,逃到此處,無意闖進來打擾到前輩,萬分對不住。”

這是實情,一來不摸對方底細沒必要騙他,再者,紅箋隱隱覺著正因他問那句“季家的人”無情無緒,到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追殺?那就是被季家的人追殺咯,無意闖進來也不見得吧,我看你們是特意拿著這些畫,一路找來才是真的。”

“……”紅箋更加確信說話的人是個千萬年道行的老妖怪。

“我們逃到這附近,碰巧發現畫像有異,就在這周圍找找啦,為什麼你說拿著畫就能找來?你知道畫像會發光?你弄出來的?它們為什麼會發光?”石清響一回答完了那人的話便抓緊時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時輪到對方說不出話來,停了一停,那人才緩緩道:“我自然知道,因為這些畫,都是我畫的。”

紅箋失聲:“那得有幾千年了!”

“我不記得了,幾千年,修建季氏家廟的時候,那時候我師弟商傾醉還活著。”

商傾醉有師兄?紅箋從未聽人說起過,當初她被關在煉魔大牢裡,和季有風朝夕相對二十年,彼此間全無秘密,紅箋就連季有風他爹當年打罵他們兄弟時的口頭禪都知道,卻從未聽他說起過商傾醉有什麼師兄,顯然這事就連季有風都不知情。

“你畫的畫為什麼會發光?你在畫上做了手腳?”石清響鍥而不捨。

紅箋扶額,這時候該關注的難道不是“幾千年了,連化神第一人商傾醉都死了,為什麼這人可以活下來?”他是師兄,年紀總該比商傾醉大吧。

那人“哼哼”冷笑兩聲,沒有回答。

石清響不以為忤,讚道:“不過你畫得真好,就跟真的一樣。”

紅箋不信那老傢伙到現在還沒覺出來石清響“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大約是被他讚了一句,馬屁拍得舒服,那人竟然繼續同石清響聊了下去:“你們做了什麼壞事,竟然被季家的人追殺?偷了他們的家廟?是了,你們偷得好生徹底,連這四幅沒什麼用的畫都不放過。”

石清響哪能受這冤枉:“才沒有。季老賊是天底下最壞的惡人,是我們的大仇人。他那家廟也就這四幅畫還能叫人看上眼。”

外邊的老傢伙雖然自稱是商傾醉的師兄,卻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偏袒季家的故人,紅箋心生希望,道:“前輩,季家後人季有云仗著《大難經》和煉魔大牢,迫害同道,招攬魔修,實為天下共敵。”

《大難經》也到罷了,那煉魔大牢可是商傾醉做主留給季家的,這老傢伙肯主持公道更好,若是不願管閒事,好歹趕緊放她和石清響離開這鬼地方。

果然那人對紅箋提到的兩樣東西反應頗為強烈:“《大難經》?煉魔大牢?哼!”

但也只是這麼一句,那人意味不明地嘟囔完這句話之後,彷彿猜到紅箋所想,淡淡地道:“這地方,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