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碰到一點點,就看見棉花糖被抬高了,到了他根本夠不著的高度。

傅阿崽:「……」

委屈。

很委屈。

特別委屈。

小崽崽不滿的拍了傅潛淵一下,不算重,而且爪爪上的肉墊軟乎乎的,觸感還挺好。

傅潛淵反手把那隻還想拍第二下的白絨爪爪握住,眼裡帶笑:「不許鬧。」

我都這麼委屈了,還嫌我鬧。

買都買了,結果給看不給吃,你自己說說到底是誰在鬧?

睚眥崽崽眼裡滿是控訴:「我就咬一口。」

傅潛淵覺得這話有點熟悉,面前這隻崽以前好像總這麼說,那時候他也總是心軟,而結果呢?

一口能咬走一半,讓做家長的很無奈,後面牙疼了抱著尾巴淚眼汪汪的鬧,那種無奈就又成了心疼。

也是很沒辦法。

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傅潛淵這次是說什麼都不肯心軟妥協了,從口袋抽了張濕巾把崽崽爪子上沾著的糖霜擦掉,聲音淡淡的:「不行。」

傅阿崽瞄他一眼。

傅潛淵面無表情。

再瞄一眼。

還是面無表情。

如此堅定,到最後妥協的只能是傅阿崽,小崽崽滿心惆悵:「好的吧,那你記得把它們放到冰箱啊,不然到明天就全部粘在一起了。」

傅潛淵頷首:「好。」

小崽崽就不鬧了,重新在他懷裡窩成了團,傅潛淵把散開的圍巾給他圍好,抱著崽牽著狗,繼續緩緩的朝前面走。

四周夜色朦朧,月光也溫柔,風緩緩吹拂過路邊的梧桐樹,和著遠處傳來的隱約人聲,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阿崽的心情很快好了起來,心裡那點小惆悵一無所蹤,又成了那隻活潑崽,笑眯眯的和傅潛淵說著話。

「你看到前面那棵兩棵連在一起的姻緣樹了沒?上面的紅綢好像更多了,也不知道我們以前掛的那個還在不在。」

「還有再前面一點的地方,再過幾個月就能放孔明燈了,別的地方好多年以前就不讓放了,我們得好好珍惜,萬一龍都哪天也不讓了呢?」

「週日我想去龍都廣場看煙火,好久沒去了,怎麼樣?」

「看完煙火去隔壁大學城的美食街吃東西,我想吃燒烤,你別冷著臉老嫌棄人家啊,其實不髒的,真的。」

「……」

小崽崽成了小話嘮,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彷彿倒映了星點,亮晶晶的,裡面盛滿歡喜。

傅潛淵沉默的聽著,看著,幾乎一路都沒說話,這樣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傅阿崽心裡終於有了點異常感,抬頭看向傅潛淵,眼神疑惑:「你怎麼了?好像一直都沒有說過話。」

「……沒什麼。」傅潛淵低頭對上他的眼,眼裡的晦暗和複雜層層重疊,讓傅同嚇了一跳,剛想問你怎麼了,就又聽到傅潛淵開了口,「我只是在想,我……我們,是不是能把之前做過的事……再做一遍?比如掛紅綢,放孔明燈,放煙火。」

傅同的眼睛霎時間更亮了點,尾巴也隨著晃了起來:「真的?」

「真的。」傅潛淵眼神壓抑,「不僅僅是這九年,還有再往前的一千五百年,這些年裡做過的經歷過的,我們都要再過一遍,你……」

他低下頭,很輕很溫柔的親了親傅同的眉心,聲音卻是與動作截然不同的沉重:「你願不願意?」

傅阿崽的尾巴已經在聽到他這些話後晃成了虛影,爪子捧著臉矜持了兩三秒,就低下頭把自己更深的埋進了傅潛淵的懷裡:「我當然……願意的呀。」

說完偷偷瞄了眼傅潛淵,以為他剛才的情緒低落是因為怕他拒絕,又用尾巴尖尖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