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路,後面的護衛執刀劍盾牌弓箭護衛著四輛大馬車緩緩駛來,當頭一輛大馬車由六匹白色駿馬拉著,馬車頂部鑲玉,邊角流金,火紅的簾子繡著金色的瑞獸,看著就讓人驚歎不已。

“王妃的車駕真氣派啊!”

“那簾子外面的珠串是珍珠吧?”

“車廂上那是貼的金箔?”

馬車在大門口停下,服侍的下人們先下來,準備著伺候主子。三管家孫望親自打起簾子,楊彥下了馬車,又轉身將安然從馬車裡抱下來。

只見平王殿下頭戴碧玉冠,插著白玉簪;穿著一身正紅色親王吉服,以銀線繡著二龍戲珠吉祥團紋,寶藍色腰帶上鑲著拇指大的珍珠,兩邊是金色飛龍紋圖案;腰帶上一個白玉扣,掛著一塊蟠龍碧玉佩,下面垂著金色流蘇。遠遠望見,只覺尊貴無比。

他身形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緩步而行,漸行漸近,無可挑剔的五官如精琢玉器,散發著惑人的光暈,唇角微揚,帶著溫柔的笑意。微風撫過,他衣袂亦隨風而揚,似臨風御虛,燦燦陽光之下,飄然若仙……

趙世福趕緊帶著眾人跪下參拜。

趙世福還是安然成親那天,他遠遠的見過平王一眼。那時候隔得遠,遠遠地跪下磕頭就是了。而今天,安齊不在,他領著趙家的主事之人來迎接王爺聖駕,跪在地上的他急切之間,要說什麼全然一片空白。

顧勝文雖然也是個白身,但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世面,因此還能壯著膽子大聲參拜道:“草民顧勝文參見平王殿下、王妃!”

“江陽舉子顧少霖參見平王殿下、王妃!恭賀殿下王妃新婚之喜!”相比之下,跪在顧勝文身後的顧少霖就顯得從容多了。他畢竟是舉人,在江陽的時候又見過學政和知府大人,雖然心裡因為平王是他的偶像而激動,卻又因為平王娶的是他心愛的表妹而冷靜自持。

另外,魏清源這個舉人雖然也有些緊張,但畢竟年齡和閱歷擺在那裡,也還算鎮定地請了安。

此外,顧宛娘雖是女子,卻與楊彥見過幾次,心裡倒是一點不怕,只是激動而已。顧庭芳有孕在身,魏秀芹又是閨閣女子,便沒有出來迎接。

“諸位請起。本王今日是陪同王妃歸寧,諸位長輩不必拘禮。”楊彥很是溫和地讓眾人起身,而後便攜著安然的手被人簇擁著往裡走,一直到了垂花門才分開。

顧庭芳和魏秀芹都等在這裡。見了安然這個王妃,她們是需要大禮參拜的,安然不等她們跪下去便趕緊道:“免禮,平身。”

楊彥自然是和趙世福、魏清源、顧勝文和顧少霖去外院書房喝茶說話,安然則進內院與母親嫂嫂表姐說話。

臨走前,楊彥還不放心地交待沈怡和玉蘭道:“盯著王妃,不許她吃寒涼的東西,再者今天可不許哭。”

顧宛娘和顧庭芳在一邊聽著,心裡便覺得高興欣慰。聽聽,王爺對她們家然姐兒多好?

安然拉著顧宛孃的手,想著自己這一路走來的艱辛,眼睛就忍不住發紅。

玉蘭趕緊道:“王妃,王爺不許您哭的。”

安然哭笑不得的回頭瞪著她一眼,卻是笑了。

本來嘛,激動的時候可以哭,也是可以笑的。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吧!

“娘,我們回房去說話。”安然挽著顧宛孃的胳膊,又向嫂子道,“嫂子你讓人扶著走慢點。”

沈怡本來想提醒安然應該注意身為王妃的儀表風度,後來想著今天是個好日子,也沒必要讓王妃不高興。母女久別小聚,王妃心情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庭院深深喜氣盈盈,今天是婚後第二天,安然穿著大紅的新婚吉服,用金線繡著鳳凰展翅,飾以珍珠寶石,在陽光下金光閃閃華美異常。她今天挽著百合髻,髮髻正中戴著一朵赤金掐絲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