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不是以金榜題名為尊麼?難道守著這一屋子的書過一輩子就能有顏如玉黃金屋?

而且劉儀的性格怪癖,就是左鄰右舍走在路上碰見了給他打聲招呼,劉儀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漸漸的眾人也就疏遠了他,除了在私塾的時候,劉儀才會正裝打扮,現在馬上就要過年,學生放假,劉儀也就沒在在乎儀表,現在看上去有些蓬頭面衣濫衫。

沒有人知道,劉儀二十年前曾經是炎國科舉的狀元,更沒有知道他為何要蝸居至此。

此刻的劉儀手裡端著一本《聲律啟蒙》靜靜的翻看著,雖然《聲律啟蒙》字字精闢,可是在劉儀看來別人著述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逢對遇,仰對瞻,市井對閭閻。”讀到這句,劉儀在心裡默唸了兩遍,轉身拿起一旁剪刀,輕輕剪去已經幹萎的蠟燭燭芯,屋內燈光暗了一下,寒氣微涼,合住書,劉儀站起來把蠟燭移到桌角一邊,起身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雪夜。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劉儀皺眉,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敲門?而且竟然在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

“三哥,是我。”聽到這個聲音,劉儀眉頭皺的更重,不過沒在遲疑,先是和上窗戶,接著轉身去開門。

來人三十多歲,不過身材比劉儀要高上幾分,也魁梧了許多,在他的手裡拿著幾盒點心一條草魚,見到劉儀開門,來人呵呵一下,壓低聲音說道,“三哥,兄弟來給你拜年來了。”

看著一身錦衣的陳俊,劉儀微微一笑,把陳俊讓進屋子後伸出頭看了看屋外,見沒人跟來,就反身關上了木門。

“怎麼想起三更半夜來我這了?”劉儀說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點心,拆開後發現裡面是一些酥餅果子。

“青雲城破了,而且大哥也沒了訊息。”陳俊開門見山的說道。

“青雲城破是早晚的事。”聽到陳俊的話,劉儀微頓了頓,嚐了口陳俊送來的酥餅果子,繼而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大哥那邊恐怕是忘了吧。”

“應該不會忘,都這麼多年了,每個月十號大哥都會飛鴿傳書問一下兄弟們的近況,一直沒有出過什麼紕漏,你看今天都十七號了,我卻沒有收到大哥的任何訊息,我就想是不是大哥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來找你問問。”陳俊說完,起身拿起桌子腿旁的茶壺,把茶壺上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到了一杯熱茶,雙手捧住喝了一口。

“二哥呢?也沒有訊息?”劉儀說著望了望他桌子上的書籍,用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桌子一腳的塵土。

“二哥那邊一直是給老七聯絡的,我已經問了老七了,還沒有回話,這樣等下去太累心了,我就找你想商量一下,咱們是不是派人去找找?”

“怎麼去找?”劉儀苦笑了一下,低頭心中思慮著什麼,片刻後抬首看了陳俊一眼道,“這些年公子一直跟著大哥,現在公子在那裡除了大哥就只有二哥清楚,咱們雖然知道他們在北方,可是冒然前去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不說,還可能被朝廷的那些鷹犬盯上。”

“要不找找大娘?”陳俊想起一些事情,抬頭看著劉儀說道,“大娘這些年混的不錯,實在不行不用驚擾那麼多人,我親自跑一趟。”

“以你現在的身份,怎能隨意亂走?”劉儀搖了搖頭,“在等三天吧,如果還沒有大哥和二哥的訊息,咱們在做下商量。”

“唉,三哥你就沉得住氣?”陳俊說著喝了一杯熱茶,“要我說大哥當初就應該把公子的現在在什麼地方告訴咱們,就算出了事情咱們也好有個照應,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被動。”

“知道的人越多,公子越不安全。”劉儀微微一笑,“放心吧,大哥的本事你清楚,咱們就不用在這裡多說什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隻野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