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拼命掙扎的錦衣身後,抓住了她頸後的衣領把人給拖了上來。

杜雲和焦急地在岸邊看著福樂把錦衣給撈上岸來,把人給放倒在了平地上,他蹲下身去,見錦衣雙目緊閉,心下一駭,拍著她的面頰喊道:“喂,你怎麼樣?醒醒,快醒醒,你要死了誰陪我玩吶……”

一旁的福樂看了看錦衣,笑道:“少爺,她死了,我陪你玩唄。”

“去你孃的!”杜雲和猛打了一記在福樂的頭上,“都這時候你還說笑……”

話還沒完,就見錦衣呼嚕一聲,口中噴出水來,然後是緊著咳嗽出聲。福樂笑道:“少爺,看把你急的,在水裡泡這麼一會兒死不了。況且小的施救得當,頂多多喝了幾口水罷了。”

杜雲和見錦衣清醒過來,送了一口氣,聽著福樂不疾不徐的話,又伸手往他頭上敲了一腦瓜子:“你再多嘴多舌,看我怎麼治你!”杜雲和此時也沒了閒情逸致,吩咐福樂將錦衣抱上了車。車伕看見三個裡頭兩個都成了落湯雞,趕緊打馬原路而返。

看著渾身溼透,一臉灰敗,萎靡不振地靠在車廂裡的錦衣,杜雲和心裡掠過一絲歉疚,是不是做得過頭了?他心裡一個念頭轉過,趕緊又安慰自己,又沒死人,幹嗎像做錯了事情似的。

卻聽得坐在車廂外的福樂正和車伕說話,只聽他自誇道:“其實在水裡救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今天要是換做旁人,估計這丫頭也沒命了。”

車伕道:“少爺身邊的福壽不是也會水嗎?你怎麼說得只會你一個人會救人似的。”

福樂嘆了口氣道:“水性再好又有什麼用。我小的時候就是貪玩,那時候還不是很會水,一次在水裡出了事,眼看著就要沒命,幸好我三哥趕到,跳進水裡救我。我三哥當時是我們村子裡水性最好的了,可是最後卻淹死了。”

車伕將信將疑道:“既然你說你哥水性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淹死?”

福樂道:“在水裡掙扎的人看見有人去救他,他自然會死命地抓住了救他的人不放,我那時候就是抱住了我三哥不鬆手,結果我哥脫不了身,後來村子裡的人趕來,才救下了我,可惜我哥卻死了。”

車伕嘆了一聲,也為之惋惜,轉念又問道:“那怎麼救人才能把人救上來,自己又不會遭殃呢?”

“所以說不能從正面救,”福樂道,“要從他後面抓住他的衣領也好頭髮也好,或者卡住他的脖頸也好,然後再側身游上岸。這樣才是萬全之策。”

車伕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原來如此,看來水裡救人還真得有講究。”

杜雲和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想今天還好是帶了福樂出來,要不然可真是不堪設想。他看了楚楚可憐的錦衣一眼,責怪道:“誰讓你這麼不小心,我只是要你去捉魚,又沒要你的小命。”

錦衣斜眼瞅了他一眼,心裡畢竟有氣,她也不看杜雲和,只偏著頭說道:“少爺何必向奴婢解釋,奴婢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下人,就算少爺真有心要奴婢的性命,奴婢又哪敢有半句的怨言。”

杜雲和只不過有心跟她道個歉,誰知她語出帶怨,當下又生了怒氣:“你這是什麼話?是在說本少爺草菅人命嗎?”

“奴婢不敢。”錦衣趕緊緩解釋,這主子可不是個好惹的,還是不要跟他多話的好,能避則避才是上策。

“什麼不敢?我看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杜雲和氣道。

錦衣不想再和他夾纏,說道:“奴婢確是不曾這麼想來,少爺不要以莫須有之心來猜度奴婢的心思。”

杜雲和本來還怒氣衝衝,這會兒卻不怒反笑了:“還以為你蠢笨,沒想到這麼牙尖嘴利,看來倒是我低估了你。好!既然你有心跟我作對,我就跟你耗上了!看是你狠,還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