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如螞蟻牽線般,穿過大門,直奔目標。

“呼”,相思轉過樓梯,越過走道,如幽靈一般閃進了自己的房間,卻在一撞入廳中時,又“唰”一下收住了腳。

裝飾得雅緻的廳內,雪昊、晴紫、兔兔、小白、墨墨、蘭西和後面才回來的銀瞳,全部圍坐在了桌前。

而在右側的地方,鋪下了一層厚毯,受了傷的藍天、與銀瞳抱回的紅連城,相距約一丈來遠的並排躺著。

藍天身上的白袍,胸前已經一片暗紅,更有幾處凸起了半寸來高,雙唇緊抿著,似在沉睡,來如意守在一邊。

“小主人,你可回來了!”聽到輕微的破空之音,小獸獸們全部蹦了起來,聲音中有著無限寬慰。

“回來了。你們坐著就是。”擺擺手,相思徑直走向藍天。

幾聲風音,紫極隨風等人,全部閃進了房間,白冰、金角緊隨其後。

一進入屋子中,銀銀、黑曜、風羽、隨風很隨意的找了座,而白冰、金角亦在偷瞧了一遍後,也無聲的退到一邊坐下。

紫極坐在了最近右側的最前方。

“小丫頭,你平安的回來就好。”來如意瞧著走近的人,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

“謝謝來爺爺。”相思走到地毯上,跪坐在了藍天身側,開始檢視。

來如意輕輕的站起來,退坐到一邊的座上,唯恐影響到她。

相思打量過一遍後,又緩緩的伸出了手,輕輕的解開了藍天胸前的扣子,拉開白袍,查視胸口。

“嘶”,一瞬間,驚得雙眼一悸,涼涼的直抽氣。

那裡,藍天的前胸心臟上方的兩排肋骨,左側盡斷,幾處長骨斜刺著破了皮,伸出外面的部分,最長的約有半寸,短的一公分,斷口白森森的,骨頭上還有嫩肉。

血,沿著破裂的傷口處汩出,最先的已經略幹,新流出的沿著舊跡堆疊,新舊相重,濃厚而刺眼。

心一酸,溫溫的『液』體瞬間奔出了眼眶,而相思,舉著兩隻手,微微的顫抖著,竟再也不敢去碰那傷口。

“啪嗒”,淚珠滾過臉頰,跌落在了暈『迷』不醒的人身上,濺出碎碎的水花。

來如意一彆頭,不忍再看。

“千雪,動手治傷。”紫極一晃身,坐到了那舉手不敢動的人身邊:“醫好他,你再焚了吳候來風出氣。”

側首,深深的瞅了紫極一眼,相思仰頭,吞回淚水,又舉手抹去了臉上的淚跡,再次回頭。

爺爺,你撐著。

深呼吸了一下,一咬牙,兩隻手撫上了那滿是血跡的胸口。

撫到肋骨斷裂處,一手按住腹中骨裂處上的表面,一手手指橙光一亮,將斷骨送回體內,與斷裂處重接。

“哧”,骨退,鮮血一汩而出。

藍天胸口一顫,肌肉在瞬間緊繃。

“哧”相思的牙一緊,咬破了自己的下唇,發出輕輕的破皮聲。

只略略的停頓了半刻,相思手再次往下一移,重接第二處,隨著一根根的骨頭被送回,藍天的身子悸了一次又一次後,也越繃越緊,肌肉幾乎成了石頭。

狠著心,相思一次次的動手,直至將最後一處接上,才收手。

來不及喘氣,一收回手,又立即取出了一堆小瓶子,拔開蓋子,一瓶接一瓶的往外傾倒,轉眼間,一團團濛濛的藍、青、綠的霧氣混合成一體,籠罩在了藍天的上方,將人完整的包裹住,濃郁的香味,滲透了每一絲空氣。

相思睜著眼等著。

霧氣由濃到淡,片刻後,慢慢的化為虛無,而藍天,胸前的血跡已經滌淨,『露』出白皙的面板,斷骨刺破的傷口也消失,只是那一片地方的肌肉光澤略略暗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