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戲,但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彷彿隨時都會發作一樣。

不過戲劇一旦開始,那黃袍之人瞬間就被吸引了過來。

戲文很簡單,無非就是照抄清兵入關的歷史。

可是,這一段歷史,對於北京城裡的八旗兵卻是炫耀不完的榮耀。

因此,雖然戲文之中沒有絲毫的新鮮東西,但是順治還是剎那間被吸住了,臉色逐漸變得紅潤,雙目炯炯有神,很是亢奮的模樣。

杜班主心中大喜,眼睛笑眯了起來。

而當他們演到左良玉東下南京,清兵乘機下江南,殺得明軍如同土雞瓦狗一般時,那黃袍之人更是拍手稱好。

可是,戲劇發展得很快,不久,孫可望內訌,清兵大舉進入西南,在即將大功告成之時,一個不知名的小兒如同彗星般的崛起,瞬間將清兵的幻想打得支離破碎,良臣猛將盡數隕落。

當看到這裡的時候,那黃袍之人的心彷彿被揪了起來一樣,懸在空中,遲遲落不下去,急切的想看看,歷史接下來將如何進行演繹。

戲文很快便接著唱了下去,原來那如彗星般閃爍的小兒在西南沒有多少根基,與原來明軍之中的系統又格格不入,再加上一場場大勝,更是能夠引人嫉妒,很快內戰爆發,李定國與孫永金決戰於雲南,清兵乘勢而入,一舉奠定了戰局。

而在滿清的八旗大軍班師之時,也便是一曲終了之際。

當杜班主緩緩退場之時,只聽得順治爆喝了一聲,“賞!”

杜班主頓時大喜。

不過,他也知道,這場戲劇之中,最為喜慶的應當是哪位莊親王才是。

果然,一曲終了,順治已經是滿臉笑容,對著莊親王說道,“你能如此為朝廷著想,朕甚是歡欣。不過,你想僅僅憑著這麼一場戲劇就打消朕御駕親征的念頭,恐怕不行。”

莊親王也是憨厚的笑了起來,對著順治說道,“皇上英明,我當然不會指望著這麼一個小小的杜撰戲劇能說明什麼。只不過,我覺得明軍內部向來鬧得歡騰,當年的左良玉東下南京,後來的唐、魯對立,以及現在的孫可望內訌,無一不是等到明軍內部先鬧出了糾紛,我們清軍方才一舉獲勝。”

聽到莊親王的話,順治微微點頭,這些故事他都是知道的,正是明軍內部的一次次的內訌才給了清兵以絕大的機會,既讓他們相互消耗,同時又能各個擊破。

看到順治的神色,莊親王大受鼓舞,接著說道,“其實現在的永曆朝廷也不是鐵板一塊,東面沿海的鄭氏海賊,雖然遙奉永曆為尊,實則各行其是。西南面的孫永金、李定國兩大藩王,本來應當以李定國為尊,但是如今孫系兵馬強壯,如何還會向李定國低頭,這中間定然會生出間隙。再加上明軍剛剛收降的那些投誠兵,這些人曾經投降過我們,李定國、孫永金他們還能放心使用麼,如果不用,他們又該怎麼處理,只要稍有不當,這些人肯定會生出事端,畢竟狄三品、馬惟興、塔新策這些人也是手握重兵的。再來說說那些雲南土司,經此一戰,雲南民生凋敝,糧食肯定不多,明軍要想維持住與我軍對抗的十幾萬大軍,就不得不從那些損失較輕的土司之中徵糧,而那些土司有兵有糧,會甘心的被他們欺壓麼。”

這麼一番話出來,莊親王只說得口乾舌燥,拿起手中的茶盞,緊緊的泯了一口,然後見順治聽得入神,急忙又是說道,“這麼一群人聚集在小小的一塊西南之地,便是典型的可以共患難,而不可共富貴也。如果我軍大兵壓境,他們定然緊緊的抱成一團,相互支援,輕易難以撼動,但是,如果沒有了我們的威脅,他們則會嫌隙叢生,不知會鬧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你的意思是?”順治做出沉思的模樣。

“對西南應徐徐圖之,而不可急躁。”莊親王很有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