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峰心想:“此人找那古人何事?莫非想搶奪那麒麟環?”但立時想道:“我已然迷了路,他若想搶先,我如何爭得過他?”

他暗笑自己戰戰兢兢,怯懦可笑,點頭道:“我等人生地不熟,有勞城主指路了。”

盤蜒暗暗鬆了口氣,他雖恨萬仙千萬年來加害貪魂蚺,以同胞苦難,助自己立世昇仙,但那都是菩提罪過,萬仙其餘人並不知情。他聽那五老說了救助之法,總覺得自己責無旁貸,非令這些昔日同門脫離苦海不可。

他不發一言,在前領頭,泰慧知陸振英恨萬鬼入骨,她有意惹陸振英生氣,偏偏要與萬鬼親近,於是走到盤蜒身邊,道:“吳奇城主,我白天需躺著睡覺,你抱著我走,好不好?可莫要讓陽光照著我了。”聲音嬌滴滴的,容貌語氣皆如同十四歲的小姑娘。

陸振英果真說道:“萬鬼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當心他故意拿你去照太陽,那你可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泰慧冷笑道:“你當人人都是你這般狠毒麼?你如此刁蠻,當年盤蜒叔叔如何會看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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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摯友瘋子是同仁

陸振英情緒極為激動,大聲道:“那邪魔外道、大奸大惡之徒,休要將我與他說在一處!”

泰慧道:“他怎地大奸大惡了?我聽說你們全無實據,只不過人家失蹤,將罪過全栽在我叔叔頭上罷了。”她這麼說不過是與陸振英對著幹,未必真信盤蜒無辜,但盤蜒就在一旁,聞言不禁欣慰。

陸振英收斂怒意,又變得冷漠起來,道:“妖魔鬼怪,自然會幫妖魔鬼怪說話。我早懷疑龍血天國在暗中作梗,如今聽姑娘一席話,倒又多了幾分把握。師父,你說對麼?”

張千峰道:“如今大夥兒結伴而行,為何還要爭吵不休?泰慧姑娘、潔澤姑娘,你二人無需睡眠麼?”

潔澤道:“我不敢睡,怕某個女魔頭給我一刀子,那就再醒不過來了。”

陸振英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張千峰忙道:“振英她絕不會如此。”

潔澤打了個呵欠,對張千峰道:“勞煩仙家抱著我走。”說罷橫躺在張千峰懷中。

泰慧白了陸振英一眼,道:“張宗主好生溫柔,我可真羨慕潔澤姐姐呢。”見陸振英絲毫不為所動,也任由盤蜒抱著。

張千峰手掌一託,頭頂飛來一傘,抵擋陽光。盤蜒則摘下幾片芭蕉葉,遮在泰慧臉頰上。這兩人一入睡,林間顯得頗為清淨。三人皆默不作聲的走著。

陸振英心想:“這萬鬼宗主絕非善類,定有重大圖謀。只是這等奸雄,心中毒計實難以揣測,他到底想要怎樣?”

她跟隨小遙,在雪嶺三十國定居,憑藉一身高超武藝、絕麗姿色,加上俠名遠播,當年萬仙破敗之後,不少仙家穿越雪山,前來投靠。但這些萬仙仙家與東海國萬仙並無不同,到第十年,紛紛喪失理智,殺人如麻。好在數目不多,最終全數伏誅。

陸振英一面遮掩真相,一面寫信問張千峰緣由,張千峰當時也不知後續會如何,只道又是萬鬼的邪法。

到第二十年,遊江弟子也發瘋吃人,除了將他們殺死之外,別無制止手段。

她那心愛的弟子曹素也在其中。

自從曹素被盤蜒“玷汙”之後,她受了打擊,變得放蕩狂浪,風流不羈,很快又與一英俊有為的少年將軍相好,終於有一晚留宿在那將軍營中。

奇怪的是,那天之後,曹素對陸振英便頗為疏遠,似乎有意躲著她似的。曹素不再習武,不再下苦功,不務正業,放浪形骸,陸振英念及是盤蜒害她如此,既無奈,又痛心。

曹素髮瘋之後,陸振英在她情郎的家中找到她。曹素瘋狂的笑著,似剛剛用血洗了個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