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貝蒂有些傻眼了,怎麼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他看著她一臉迷茫,但笑不語。

“蘭。”先祖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不滿。

他明白,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猶豫,但是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很多。

比如,

——對不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撒了謊,其實你很好看。

——對不起,不該利用你完成進化,但是真的喜歡你。

——對不起,雖然很想和你走,但是不可以。

——對不起……

道歉的話無法說出,一切愧疚既成秘密,就此死去。

“再見了,親愛的。”

海格麗斯權杖化為尖銳的匕首,直直地刺了下去。

一瞬間鑽心刺骨的疼,從眼窩生生地絞入全身每一根神經。

腕上的青痕消散,非死無法消除的契約終結。

汙穢被完全淨化,傳承儀式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

那日大晴

藍天澄澈

琴聲悠揚

如果不是因為

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日子遇見

是不是

便不會有以後的刻骨銘心?

……This is the end of the 2nd story

很疼,左眼發了瘋似的疼。

臨近紅月到來的日子,它總是有記憶一般地疼。

但是再疼,也比不上心裡那無底洞般的疼,貪婪地吞噬著希望,散發著絕望,提醒著她某個真實的存在。

身體冰涼,夢境被黑暗包圍,浮浮沉沉,無法辨認真實與虛幻的界限。

……

“沒事吧?!”

手上一緊,貝蒂睜眼便看到西同焦慮的面孔,依稀和夢境中的景重疊,洗澡水變得冰涼,青薔薇的香氣也已完全消散。

“剛才給你送照明晶石進來,結果敲了半天門都沒動靜……”西同皺著眉解釋道,“你剛才做噩夢了?”

“恩。”

“夢到什麼了?”西同遞過浴巾,隨口問道。

貝蒂順手接過擦了擦著頭髮:“以前的事。”

“哦。”

“……喂,我有個問題。”

“說吧。”

“你說,這裡什麼時候才會不疼?”

“……”

“真的很疼。”

“……”

“每一天每一天,這裡都在喊,疼啊,好疼啊。”貝蒂捂著左眼,魔力不受控制地亂竄,身後的水銀鏡砰然碎裂成千片萬片,盥洗臺上頓時一片狼藉。

“貝蒂!”

“他為什麼要騙我?明明說好一起走的。”

“他是繼承人。”

“騙人,只要他願意,就可以走。”

“他走不了。”

“不,是他不願意。”

夢裡的故事真真假假,她忘了最後的結局,只記得痛。

“別想了,沒事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怎麼可能?”西同笑,但在貝蒂看來如此勉強。

“我一定會找他問清楚。”

“求你別再去那裡了。”

“為什麼?”她逼問。

“……”

“又是不能說嗎?”貝蒂有些心灰意冷,“算了,反正每次你都有理由。”

西同咬住了唇。

“你!痛哎!放手放手放手。”

貝蒂鬆開,拍了拍手:“別露出這種欠扁的表情。之前下藥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最後算你乖。